“他同學找我買了一包糖,在酒吧的時候給他整了點,之后他就上癮了,纏著他同學要。那人嫌他死纏爛打,就告訴他是從我這買的糖了,之后他就纏上我了。遇到老大你的人的時候,這小子正要我給他變出糖呢,我哪有那么多貨。”云祈塵看了一眼洛天河,和老大解釋道。
隨著云祈塵的一聲悶哼,云祈塵一片完整的指甲出現在鉗子上,帶著鮮血。被硬生生的拔了出來。“他是誰?”熊晏還是問洛天河。
“我真不知道他是誰,一個學生,找我買貨的。”云祈塵眼睜睜的看著熊晏把自己的指甲仿佛扔垃圾一樣的扔到地上,又翹起了一點他下一根手指上的指甲……
“你之前的貨是哪搞來的?”
“有人拿給我的,跟我說這東西好賣,我整了幾口,果然不錯,就自己整點,也兜售一點。”
“給你貨的是誰?”老大把云祈塵右手的五枚指甲都拔了下來,散落的扔在云祈塵旁邊的地上。
云祈塵喘口氣,輕微的活動了一下血淋淋的,已經被松開了的右手,隨口就說出了小艾美提供的,之前被打盡的其他毒販組織的一個比較有名的小弟的名字。
熊晏覺得還比較可信,放緩了節奏,抓起了云祈塵的左手。“你們是怎么運輸的,都走了哪些線路?”
云祈塵照答不誤。
左手的指甲也被全數拔掉,洛天河看著散落的指甲,默默的攥了攥手。
只見熊晏抄起一塊不小的石頭,高高舉起來,一手把云祈塵的右手按在地上,向沒有指甲了的右手重重的砸了下去。
石頭上沾滿了鮮血。
“給我把他的胳膊打斷!”熊晏吩咐旁邊的雇傭兵,那幾個雇傭兵過來對準云祈塵的胳膊,舉起步槍打了下去……
“我問你,你是什么身份?”熊晏又走過來,蹲在云祈塵的面前。
“我只是一個……高中輟學,和家里鬧掰,和朋友一起混社會……但只能當街頭小流氓的混子。”云祈塵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疼嗎?”熊晏問道。
云祈塵點點頭。
“我問你疼嗎?”熊晏提高聲音又重復了一遍。
“疼。”云祈塵配合的說道。
熊晏拿出一只針管,接上一個不知道用了多久的針頭。“想要嗎?這個是你常用的吧,能讓你好受吧?”
高濃度,海洛因。
吸毒的人常患各種艾滋病,皮膚病,性病……而這些的傳播途徑,都是針頭。
云祈塵用尚能活動的左手伸進褲兜里,摸到一個針頭,偷偷貼地用力一蹭。拿出來的變成了一個斷了一半的臟針頭。“針頭寶貴,省著點,我自己有,先用我的。”
“哈哈!”熊晏接過針頭,轉頭向后面的人說:“看看,多可悲,這東西多美妙。碰了的人就這樣,省著所有的東西去換那一口。”熊晏如云祈塵的愿,把針頭換成云祈塵這半個,扎進云祈塵的靜脈里。
毒品被發明出來的,最原始的作用,止痛。
先是斷了的針頭刺進云祈塵的皮膚里,隨著一管全部推進去,云祈塵漸漸感受不到痛覺,感受不到身體,眼前的世界變得五顏六色,甚至讓他有些眼花繚亂。暈暈乎乎的,有些人形容這種感覺,是飄飄欲仙。失去感官前,云祈塵最后一個想法是在心里感嘆:還好洛天河在。
這是云祈塵接受的濃度最高的一次。
先不考慮戒斷反應,藥效剛過,痛覺先侵蝕了云祈塵的身體,這種落差感讓他說不出話。適應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倉庫,這里只剩下他和天河兩個人。
“還好嗎?他們說等你清醒了繼續。”洛天河坐在他旁邊,門被反鎖,雇傭兵守在外面,不擔心他們會搞什么其他名堂。
“還好。”云祈塵回答道。“胳膊,應該是骨折,不過能恢復。”
天河沒問要不要終止任務這么傻的問題,云祈塵都忍到這一步了,沒理由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