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題!”
“一日夜,張三回家,遇一女尸,心生邪念,遂入。”
“女尸活。”
“問張三是否犯罪,如果是,所犯何罪?如果不是,是否屬于救死扶傷?何解?”
“張三驚懼而亡,女是否犯罪,如果是,所犯何罪?如果不是,何解?”
這一刻,宋言仿佛不是一個人。
一口氣說了二十道律法難題,卻也難免口干舌燥,便拿起面前酒杯輕抿一口,臉頰上也微微泛起一層潮紅,這兩千兩銀子,倒是賺的輕松。
其實銀子都是小事兒,他不在乎錢的……主要是能給大寧科舉,能為大寧學子學術水平的提升,做出一點微不足道的貢獻,也就滿足了。
呂老,趙老,崔世安,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張三,張三,張三……
魔音入腦,這名字就像怪異的漣漪,一圈圈在腦海中不斷擴散。
他們本以為張三去青樓用冥幣付錢已足夠離譜,然現在才知道那遠遠不是張三的極限。
怪不得宋言強烈要求保密,絕不署名,已經可以想象想象一個個讀書人在號舍內跳著腳罵人的畫面。
至于崔世安,于算學一道頗為精通,也是被請來幫忙出題的,當然比起宋言的題目自是正經了許多。
宋言在一旁飲酒一邊笑吟吟的聽著,這個世界數學的發展較為落后,原本的算學考題大抵也就是小學二年級的難度,崔世安出的題難度稍大,但也就三年級左右,范偉都忽悠不住。
他心里倒是有一些題目,諸如那閑得無聊一邊往池塘加水,一邊從池塘抽水的管理員之類,不過已經賺了兩千兩,太貪心不好,總要給別人留點油水。
不知不覺題已全部出完,酒也越喝越多,話也便聊得開了。
許是因為醉意,說話也便沒了顧忌。
“宋兄……”崔世安眼神迷離嘴里噴著酒氣,嘟嘟噥噥的說著:“我還真是有點好奇欸,你這么大本事,為何要做一贅婿?做贅婿感覺怎樣?聽說吃飯的時候贅婿都不能上桌的?”
崔世安是個八面玲瓏的人,正常情況不會這般說話,然,醉酒之后人的意志總是不受控制,甚至說平日里越是理智的人,醉酒之后還會表現的越發出格,大抵就是平日里太過壓抑,總是需要一些方式去釋放。
宋言笑了笑,沒有因為這個冒昧的問題而生氣:“挺好。”
“什么都不用做,吃喝不愁。”
抿了抿唇準備伸手向果盤,卻無奈發現果盤早已空了,崔世安的嘴巴塞得滿滿當當,宛若倉鼠,難怪說話含糊不清。咂吧了一下嘴唇,也便收回了手:“敢問世安兄,可是崔家人士?”
崔世安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什么崔家,不過一不入流的商戶罷了。”
果真是崔家人。
又是一個世家。
現如今的年代,沒有經歷過武曌的打壓,沒有經過黃巢的屠戮,大約算是世家最為強盛的時代。
然,崔家卻是有些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