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聽到這樣的消息,他也沒有半點的失控?
楊妙清不甘心,所以她再次開口:“你的母親,應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雖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那時她應該正在逃難,身邊只帶了一個老仆,還有一個小女娃。”
那小女娃,便是宋言那個失蹤的姐姐了。
宋言一直以為,母親入宋國公府已經很多年,姐姐也是母親和宋鴻濤的孩子,現在看來情況似是并沒有那么簡單。
“宋鴻濤見你母親生的貌美,便暗中指使人殺了那老仆,他再出面將你的母親救下,然后告訴你的母親若是跟了他,保她衣食無憂,便是那個小女娃也能活下去。”
楊妙清笑著,聲音凄厲:“許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你的母親同意了。”
“只是那宋鴻濤是個薄情寡義,喜新厭舊的,得到了你母親,很快也就失去了興趣,便是生下了你這個兒子,也不甚在意。”
“允諾的衣食無憂自然也是沒有的。”
“你的母親也不是很在意,就那么安心的帶著你和你的姐姐生活在那小院子里,似是只要能活下來,便好。”
楊妙清的身子好像已經支撐不了太久,那刀子還戳在腹部,并未拔出,然這么長時間不斷滲血,卻也讓楊妙清難以承受,最重要的是刀子戳破了內臟。她便咳嗽了幾聲,嘴角沁出一些血沫,臉色看起來愈發蒼白,便是眼神都有些渙散。
可即便如此,她依舊拼命的撐著,若是不能讓宋家家破人亡,便是死了也不瞑目。
用力的喘了幾口氣,楊妙清嘿的一下笑了出來:“其實,我們都被你母親給騙了。”
“她才是最聰明的一個。”
“殺死老仆的山匪,她早就知道是宋鴻濤安排的。”
“可是,為了讓那小女娃和你活下去,她裝作什么都未曾發生。”
“沒錯,宋鴻濤遇到你母親的時候,她便已經有了身孕,可憐宋鴻濤那蠢貨從頭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為了保住你們的命,她也算是忍辱負重了。”
“這些年,雖然被困于小院但她還是想方設法,將你的姐姐送出了國公府,她知道在國公府這地方誰也活不長久;她本來也想將你送出去的,只可惜,我下手早了一點,沒辦法梅雪那賤人開始裝瘋賣傻。”
宋言的身子猛地一顫。
母親的癡傻是裝出來的?
“那賤人,騙了我好幾年,我以為她真瘋了,便暫且放過了她,你才得以長大到九歲。”
“直到我第二次準備對你們下手的時候,她忽然找到我,我才知道她是在裝瘋,才知道你不是宋鴻濤的孩子,她說她愿意用她那條命,換你活下去,反正你也不是宋鴻濤的血脈,對我的孩子沒有任何威脅。”
地牢中很安靜。
偶有夜風吹過,便傳出呼呼呼的聲音。
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中,楊妙清的喘息和那凄厲的聲音,便宛若厲鬼般讓人頭皮發麻。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目光集中在楊妙清身上,似是想要聽聽這個女人還能說出來什么。
楊妙清用力的喘著氣,但嗓子似乎被不斷涌上來的血沫堵住了,以至于聲音都是呼啦呼啦的:
“我告訴梅雪,既然你不是宋鴻濤兒子,那我便不管了。”
“但梅雪顯然沒有相信我的話,然后第二天她便死了,她倒是個聰明的,姨娘剛死,若是姨娘的兒子也死了,那我就徹底洗不干凈了。”
“雖然我本來也算不得干凈。”
“再加上那時候你才九歲,一個九歲的小屁孩能有什么威脅,便又讓你多活了幾年,等到我終于再次對你下手的時候,你已經長大了,一般的手段已經對你沒用了。”
“真是后悔,因著你不是宋鴻濤的種,下手輕了,不然你早該死了,死了。”
這一瞬間,宋言只感覺胸腔中似是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一樣,壓抑的難受。
母親,是在明知道食物有毒的情況下,還吃下去的。
只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
許久,他重重吐了口氣,面色依舊平靜如水:“我母親,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真正的父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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