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仁慈,主要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令狐慶豐那家伙雖然目前并不擔任任何官職,但徒子徒孫一大堆,在文人士子當中頗有名望。若是沒有合適的背鍋俠,直接將其弄死有可能會調查到自己頭上。
雖然有些瞧不起文官集團,但那群人卻也最擅長陰謀詭計,真要是暗戳戳給自己一刀子,還真不一定扛得住。
“爵爺,事情成了?”馬車內,劉義生問道。
“成了。”宋言咧了咧嘴巴:“刺史大人已經答應出兵。”
房海,身為松州刺史,職權是非常恐怖的。偌大的松州府,政權,軍權全都被房海抓在手里,有點類似于節度使的感覺,只是比起節度使受到的限制更多一點。
唯一可惜的是,松州府作為內城,除了沿海地區的倭寇之外,幾乎不怎么遭遇到外族襲擊,是以松州府的軍備力量并不算強,偌大的府城只有一萬五千人馬。
名義上。
真正的數字,能超過一萬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他答應出多少人?”
“全部,連府邸里的護院和家丁也會去。”
劉義生眼睛忽然一亮,對于松州府的府兵劉義生是有些瞧不上的,這些府兵基本上沒經歷過戰斗,實力很差,但像房家的護院和家丁不同,這些人的戰斗力怕是比一般的士兵還要強。
“那房海可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主兒啊,這一次居然如此舍得?”劉義生有些好奇。
“簡單,這一次剿滅倭寇,無論斬首多少,寧平和松州各一半,松州那一半功勞如何安排,房海可一人而決。”
實際上,在聽到宋言準備剿滅倭寇的時候,房海立刻就同意了。
倒不是房海有多為國為民,純粹是嘗到了甜頭,將倭寇當成了刷履歷的經驗寶寶,雙方在利益如何分配上糾纏了很久,最終干脆五五開。
雖然要讓出一半兒功勞,但不管怎樣,這一次的事情算是成了。更何況要絞殺的可是倭寇,莫說是讓出一半便是全部讓出去,只要能多砍掉幾個腦袋,宋言也是愿意的。
宋言緩緩抬起右手沖著前方伸出,彎曲的手指似是想要去抓住什么東西。
黑暗中,一雙眼睛里閃著幽森陰冷的光。
接下來,就等著那些小日子上鉤了。
“其實爵爺,圍攻倭寇這件事情完全不用著急。”劉義生的聲音還在車廂內回蕩:“雖然我不覺得倭寇有多聰明,但畢竟人數擺在那里,多少應該還是有幾個長了腦子的。”
“堀川宗介所說的話漏洞百出,爵爺若是爽快答應,反倒是容易引起倭寇懷疑。”
宋言身子坐直:“還請先生賜教。”
“在我看來,現在倭寇應該正處于一種非常糾結的狀態。”劉義生侃侃而談。
既然已經決定投靠,他就不會吝嗇自己的智慧。
“一方面,倭寇擔心爵爺不同意,畢竟爵爺手段狠辣,那些倭寇也是心生恐懼,更可怕的是爵爺的存在更像是某種圖騰,代表著寧國軍民敢于反抗倭寇劫掠。”
“所以,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倭寇都必須要將爵爺除掉,唯有如此,寧國沿海才會再次淪為倭寇的屠宰場。”
“但若是爵爺爽快同意,倭寇怕是要懷疑會不會有詐,擔心爵爺是不是設下了什么陷阱,等著他們往里面跳,說不得,可能還要放棄絞殺爵爺的計劃。”
宋言沉吟片刻,便覺得劉義生的話很有道理,不愧是專業的考慮事情比自己更加仔細縝密。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主公,可以向倭寇提出要求,比如,讓倭寇支付出兵的報酬。”劉義生笑了:“既然那堀川宗介以倭寇天皇的名義主動和爵爺尋求合作,那么作為被求助的一方,爵爺提出一些要求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如果爵爺真的設下了什么陷阱,那么應是不顧一切讓倭寇上當,而不是索要財物,如此一方面可以打消倭寇的懷疑,另一方面又憑多了一份財富。”
“用倭寇的錢養我們的兵,然后用來砍掉他們的腦袋,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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