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也死了?
幾乎暴走的洛玉衡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被震驚到了,意識反是冷靜下來了。
不對。
情況不對。
高陽墜河,她腦海中第一個懷疑的便是江妙君。可江妙君再無人性,也不可能殺掉親兒子吧?
那房俊死亡,又會懷疑到誰頭上?
房俊是在松州府死的,而她待在寧平縣,正常來說不會牽連到她的身上,可如果江妙君謀害高陽墜江這件事情傳開了呢?到那時,她便有了殺掉房俊的動機。若是真牽連到她的身上,皇族和房家之間的合作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一旦皇族和房家拼個你死我活,那最后的獲利者,便只剩下白鷺書院,西林書院還有楊家。
倒是好手段,可惜就是太著急了一點,若是在高陽墜江之后過去幾日功夫再殺掉房俊,那這罪名扣在她頭上就會變的格外完美。現在嘛,便出現了巨大的漏洞。高陽墜江和房俊被殺發生在同一個夜晚,就算是她得到消息也不可能有時間查清楚真相,更別說安排人去刺殺房俊。
也就是說,對方的時間很緊。他沒有足夠的功夫去謀劃,或者說,發生了什么意外,讓他不得不提前啟動計劃。
那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他在賭,賭自己會失控,會暴走,會不由分說的到房家大開殺戒。
洛玉衡用力吸了口氣,壓下心頭躁動,高陽只是墜河,說不定還有活下去的機會,這個時候不能失控,一定要忍住。
抿了抿唇,洛玉衡的俏臉逐漸恢復了平靜。
此時此刻,她格外想念宋言。
若是言兒在這兒,一定能想出來一個完美的辦法解決這些事情的吧?
洛玉衡有些后悔讓宋言去遼東了。
“張三,挑選幾個好手跟我去房家,不用太多五六人足以。”吐了口氣,洛玉衡說道。
……
松州府,城外。
一輛馬車正順著官道快速離去,看馬車方向,應是東陵。
馬車內,是兩個身穿藏青色長袍的青年。有點夜行衣的味道,臉上帶著怪異的金屬面具,許是覺得離開了松州府,便沒那么多的顧慮,其中一個青年將臉上面具摘下,露出一張稚嫩的娃娃臉。
若是宋言在這里,怕是能立馬叫出他的名字。
宋哲。
沒錯,正是那宋家麒麟子。
至于對面的青年,自是楊國臣的庶子楊銘。
透過窗子,身后已然看不到松州城,宋哲有些無奈的吐了口氣:“可惜了,這次太著急了。”
楊銘也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隨意的攤了攤手:“沒辦法,那房海差點兒就發現了我和那江妙君的事,該死,那天晚上房海突然闖進江妙君的房間,嚇得我差點都不行了。”
“鞋子還留在床頭,也不知那房海有沒有注意到。”
“若是房海察覺到不對勁,怕是我當場就要沒命。”
楊銘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這不是裝出來的。畢竟跟女人偷情的時候,對方的男人忽然出現,真的很嚇人。
宋哲便有些無語。
蠱惑江妙君就蠱惑吧,蠱惑到床上就有點過分了。
但是沒辦法,這是楊銘這家伙的喜好,跟楊銘比起來房俊那點破事兒根本不算什么,這家伙才是真正的禽獸。
他對花季少女半點興趣都沒有,唯獨鐘情二三十歲的少婦,東陵城中被這禽獸禍害的婦人不知有多少,只是誰讓他老爹是禮部尚書,爺爺是中書令。這點小事,甚至都不需要兩人開口,下面的官員都給解決了。
到得松州府之后,最先盯上的是高陽,那種模樣俊美,身段婀娜的少婦讓楊銘把持不住。可惜,高陽郡主甚是謹慎,并未給楊銘什么機會,然后楊銘便盯上了高陽的婆母,房海的老婆江妙君。
不得不說,楊銘在這方面當真是個天才,莫看那江妙君在旁人面前一副高冷優雅尊貴的模樣,可是遇到楊銘之后,不過兩天功夫,便各種姿勢都給嘗試了一個遍,每次聽到楊銘吹噓之時那眉飛色舞的模樣,宋哲便忍不住的羨慕。
這樣想著,宋哲便收回了視線。
雖說出現這樣的變故,導致計劃并不完美。但不管怎樣楊銘使力頗多,若是沒有楊銘也不會這般順利,倒是沒什么好責怪的。想必靠著這一次的事情,就算是不能讓房海和洛玉衡反目成仇,給他們制造一點麻煩,一點芥蒂應是輕松。
至于牽連到自己兩人身上……
完全不可能。
他們沒有親自動手,而且全程面具遮臉,根本調查不到他們頭上。
宋哲嘴角便勾起一絲弧線,宋言啊宋言,可惜你去了遼東,不然的話倒是想要看看這一次的局,你要如何破?
更可惜的是……那宋言怕是都到不了遼東。
殺母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