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要報的。
一想到母親楊妙清的死,宋哲的娃娃臉便忍不住的扭曲,猙獰,就連雙手都緊握起來,身子微微戰栗。
恨。
極致的恨。
在他的心里,宋言不過只是賤妾所生的雜種,毫無價值的東西,死了就死了。但宋言敢害死他的母親,那便是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
“阿嚏。”
另一邊,臨近松州府的一處小道,是上千重甲兵。許是因著冬日里氣溫太低的緣故,一陣冷風吹來,宋言便用力打了個噴嚏。
實際上,重騎兵走官道,穿過松州府是最快的路線,但軍隊入城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考慮過后宋言便決定走小路。
樹林中,黑壓壓的一片。
中間還有三輛馬車。
當然,這馬車并不是為宋言準備的。
一輛馬車中,是空蟬蝶依,半夏雪櫻。
另一輛馬車,是洛天衣,楊思瑤和步雨。
最后一輛馬車是劉義生。
至于宋言,則是和這些士兵一樣步行。
步人甲重量三十五公斤左右,之前可能是因為眼前有太多倭寇的緣故,總感覺身子里有用不完的力量。而現在穿著步人甲純粹趕路,那份量便是宋言也會感覺疲憊。一上午的時間,大約也就走了十幾里路。機動性實在是太差了。按照這種速度,一天下來能行軍三十里,已是極限。
想到達遼東,怕是要半月之后。
而這,甚至還只是步人甲的基礎型,強化型的步人甲比如說長槍手甲,重量甚至超過五十公斤。
雖是疲憊,不過宋言也并未褪下甲胄,他將這一趟的行軍當成了修行,他相信等自己到達遼東的時候,武者的境界應該能提升不少。
摘下頭盔,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珠,一陣冷風吹來便覺涼意更濃。說起來,房海那家伙昨日還說今天要來送別的,軍營那邊卻是不見蹤影。居然敢放自己的鴿子,等咱從遼東回來,有你好看的。宋言在心里面嘟噥著,就在此時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后追來,那人一身短打裝扮,看起來應該是某個府邸的護院。
正常人看到這么多重甲兵應該是很恐懼的,但這護院眼睛里卻是忽然閃起來了光,翻身下馬,快速沖著宋言走了過來。
“在下房府護院房七,見過爵爺。”
房府護院?
宋言眉頭一皺:“房伯父沒能親自趕來,可是房家那邊出了什么事?”
那護院面色顯得格外凝重,抿了抿唇沉聲說道:“就在昨日,高陽郡主失蹤,疑似墜入伊洛河。”
宋言眼瞳忽然收縮,身子噌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房俊少爺,亦遇刺身亡。”
呼。
冷風吹過,剎那間,宋言只感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皇家和房家之間的聯合,在這一刻,崩壞了。
“松陽侯讓在下轉告一句話,請問此局何解?”護院再一次開口。
“可有抓到兇手?”宋言深吸一口氣,詢問道。
“刺殺房俊少爺的兇手并未找到,襲擊高陽郡主的是三個潑皮,已經被房府捉拿。”
“很好,告訴你家侯爺,就說……”
“宋家宋哲,楊家楊銘,最近幾日曾于松州府群玉苑畫舫出沒。”
既然事情不好解決,那就直接來一個禍水東引。當雙方都有著共同仇人的時候,聯盟將會繼續!
那護院重重點了點頭,便迅速跨上馬匹轉身離去。
呼。
宋言重重吐了口氣,感覺有些頭疼。
這才剛出發而已,居然就遇到了這樣的糟心事。
一雙眸子看向數百米之外的伊洛河,河水翻騰……話說,那高陽郡主究竟在何處?難不成真個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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