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話音剛剛落下,宋言一掌落于桌面。
那實木酒桌,應聲碎裂。
桌面上酒壺,菜盤,酒杯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這一掌仿佛拍在眾人心頭,一個個身子哆嗦了一下。
“好一個親善。”宋言的身子都在微微發抖,相比較蠻人,倭寇,中原內部的奸人更讓宋言厭惡:“好一個血脈相融,好一個蠻將不蠻,好一個盡為漢人矣……”
“本縣倒是沒想到,錢耀祖那老王八還有這等遠見。”
宋言語氣森然:“寧國尚有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年年勞作仍有餓死者,刺史大人倒是慷慨,百姓用來活命的糧食就這么被他送給了女真,卻是不知沒了這些糧食,寧國境內又要有多少人餓死?”
“我倒是想問問,刺史大人這般同女真議和,送錢送糧送女人,可曾得了朝廷準許?”
“錢耀祖,錢耀祖,當真是光宗又耀祖。”
“怕是錢家祖墳里的那些老東西,晚上都要興奮的睡不著覺吧。”
一番話下來,任誰都能感覺到現在的宋言非常生氣,這時候誰敢多言?
宋言也不在意,擺了擺手,身后立馬就有一名黑甲衛士送來了一疊紙張,宋言使了個眼色,那黑甲衛士便將紙張遞給郭飛。
這些地痞多是不識字的,郭飛便念了出來,聽著聽著眾人便都能感覺出不對勁了。
上面先是描繪了一下現如今平陽府白骨盈野的慘狀,然后又表示前往新后的路上遇到一伙女真騎兵,約有千人,為首者乃女真號室部小王子烏骨察,已被斬殺。
聽著郭飛的聲音,宋言臉頰微紅,這張紙上的內容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的夸張。
都怪房海。
想當初他可是個很單純的人呢,就是跟著房海的時間長了,這才學壞了。
至于后面,則是表示到了新后之后開始招撫流民,從流民口中知曉,竇賢,梁有德將軍英勇戰死,錢耀祖棄城而逃……總之,就是把錢耀祖做過的沒做過的事情全都寫了上去,多少用了一點點夸張的手法。
便是錢耀祖那一句水太涼都沒能落下。
洋洋灑灑一大片文章,抑揚頓挫,便是他們這些人聽完之后都感覺錢耀祖這老王八,當真該死啊。
然后也都明白了,這位新來的縣令大人遠比想象中的恐怖,他這是有備而來,他根本不在意錢耀祖刺史的身份,來到遼東第一件事就是準備弄死錢耀祖。
宋言拍了拍手,將這幾十個人都驚醒過來:“行了各位,親善,是你們說的,運送糧食和女人去女真也是你們說的,既然如此,那便簽個名字吧。”
“郭飛是吧,就從你開始。”
郭飛身子微微一顫,他知道,一旦簽上名字,那他便是所謂的污點證人。
同樣的,簽上這個名字,也代表著他和錢耀祖徹底決裂。
想到錢耀祖在平陽府所做的那些事情,郭飛身子微微一顫,喉頭蠕動了一下,郭飛強撐著懼意,沙啞著聲音說道:“宋將軍,您當真要和刺史大人不死不休嗎?”
宋言根本懶得跟這種小角色廢話。
他只是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張龍,下一瞬,張龍的身子倏地一下便出現在郭飛的身旁,手中鋼刀嗤的一聲自半空劃過。
郭飛的脖子上立馬便多出一條血線,幾息之后,那腦袋跌落在地。
鮮血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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