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屬于武者中的另類,肉身強度遠超自身境界,所以能越級殺人。
但若是其他人遇到那四品武者,未必能討的了好處,那武者走的是大開大合的剛猛路子,出手就沒有任何保留,同境界的武者很難應對那家伙的攻擊。
便是不說那武者,單單只是那兩匹高速撞過來的駿馬,都能輕易將四品武者的身子給撞碎。
還是那句話,他是個另類,所以他活了。
花憐月的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扭過身來,一雙眼睛凝望著宋言:“那殺手,不是我派的。”
“若是我想殺人,我會自己動手。”
花憐月的模樣不像是說謊。
宗師有宗師的尊嚴。
或許,她會隱藏什么,但還不至于撒謊。
因為不屑。
那人不是花憐月安排的,難道說還有另外一撥人想要他的命?
不是吧,自從穿越之后一直老老實實也沒怎么得罪人吧,居然還安排殺手刺殺他,實在是太過無恥,這不欺負老實人嘛……這樣想著,宋言忽然有點汗顏,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的確是稍微得罪了一點點人。
比如楊家。
比如宋家那幾位嫡子。
比如倭人。
比如錢耀祖。
他還屠了松州城的西林書院。
似是因著宋言的問題打破了寂靜又壓抑的氛圍,花憐月的話也稍微多了一點:“你之前,為何沒有呼叫那些黑甲士兵?若是新后縣的士兵集結起來,我也不是對手。”
“那他們能追上你嗎?”
“不能。”
“那又何必叫上他們呢,徒增傷亡罷了。”
宋言看的很清楚,宗師級高手或許不是數千正規軍的對手,但如果一門心思想跑,兵卒也是絕對追不上的。更何況,新后縣的士兵,皆是一身重甲,若是追著花憐月,怕是累都累死了。
天越來越黑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語氣中感覺不出半點緊張。
翻過一道凍結的河流,面前忽然變的空曠起來。
遠處是一座山,山腳下是一片不大的草原。
還有一棟建筑。
花憐月和宋言都加快了腳步,到得近處便發現這建筑位于山腳,周圍只是一些光禿禿的樹,透著荒涼,甚至還有莫名的陰森。
這是一座石屋。
石屋的屋頂不是黃泥和瓦片,更不是茅草之類的東西,而是一根根圓木,然后以藤蔓編織。只是因著年久失修,圓木已經開始腐朽,便是那藤蔓也有些腐爛。
表層堆著厚厚的雪,甚至讓宋言有些擔心,屋頂會不會被積雪壓垮。
木門同樣腐爛,宋言嘗試著推了一下,便聽到吱呀一聲,木門已然跌落在地,摔成了碎屑,蕩起一片煙塵。
這地方,究竟有多長時間沒人居住了啊。
感嘆了一句,宋言便抬起手在面前輕輕揮了揮,手掌帶起的氣流,吹散漂浮的微塵,借助著火把的微光,石屋內的情況逐漸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座廟。
廟里,有一尊神像。
只是這廟宇和神像的風格,是和中原地區截然不同,中原地帶廟宇供奉的多是土地,城隍,龍王,道君和佛陀之類。
而眼前的神像卻是青面獠牙,泥胎上甚至還有不少獸類的特征,比如宛若雄鷹一樣的尖爪,蛇一樣的尾巴,老虎一樣的頭顱,野豬一樣的獠牙……
中原地區,不會供奉如此詭異的存在,所以宋言轉身望向花憐月:“花姐姐,花阿姨,花宗師……”
花憐月似是想到了什么,沒有計較那一聲阿姨,倒是臉頰微紅,視線不由自主的挪到一旁:“怎,怎么了?”
“你應該是打算帶我出平陽府,去楚國的,對吧?”
“是這樣沒錯。”
“那為什么我們會跑到女真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