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
是最后通牒。
宋言不想也不會自殺,但用自己的命,威脅一下花憐月倒是不錯。
花憐月愕然。
她甚至有種想笑的沖動,人質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綁匪,大抵是有史以來頭一遭了。
可偏生這種威脅,對她真的有用。
宋言,是無可替代的。
而一個人若是鐵了心不想活,那當真是有無數辦法,哪怕她是宗師級高手也不可能攔得住,一旦宋言死了,那鬼知道百花寶鑒藏在了什么地方,說不定這個家伙在得到百花寶鑒之后,第一時間將上面的內容記住,然后將原本銷毀。
縱然還有其他可能,可花憐月不敢去賭,賭輸了的代價,就是死。
想她堂堂宗師境界的武者,居然被一個少年郎給拿捏了……這果然是個性格惡劣的家伙啊。
這樣想著,花憐月心中便愈發覺得氣悶。
她沉默了,面對這樣的宋言,她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她的眼睛垂了下來,宋言也不知花憐月究竟在想些什么,一時間現場呈現出詭異的寂靜,唯有寒風,如刀如針。
火苗也隨風搖曳,偶爾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音。
這樣的寂靜,一直持續了許久。
“先找個地方休息吧。”花憐月這樣說道。
聲音和之前一樣,帶著一點成熟的沙啞。
宋言緩緩吐了口氣,沒有拒絕,他從火堆里撿起了一根干柴,火苗多少能維持一段時間。掀起一點積雪,將剩下的火焰熄滅……盡管這冰天雪地的,應當也不會引發火災。
說是找個地方休息,可不管是花憐月還是宋言,對遼東這邊都不太熟悉,一眼望去四周盡是一片銀白,卻是不知何處有遮風擋雨的地方。
四下張望了一下,花憐月便向著山的方向走去。
運氣好,應是能找到個山洞。
一路走過,皆是冰樹銀花。
偶爾還能看到一串一串的冰凌垂下,倒是不常見的景致。
宋言并不害怕,他知道花憐月正在認真思考他的提議,這讓他稍感安心。
花憐月這樣的性子,跟宋言想象中的老祖有些差別,上輩子看的中,那些老祖大都性格暴戾,乖張,說話便是命令,沒有商量的可能。
若是有人敢忤逆自己的意志,當場滅殺。
自殺?
真遇上這種人,怕是自殺都難,拔掉舌頭,咬舌自盡都做不到,割斷手筋腳筋,想逃跑,想拍碎自己的腦瓜子也不行。
唯一自殺的可能大概就是絕食了。
可這種人,有的是辦法將食物強行灌到你的肚子里。
花憐月雖將他綁架,但至少沒有傷害他,這里面或許有自身價值無可替代的緣故,另一方面大抵也跟花憐月的性格有關。
也唯有這種性格,方能容忍宋言一次次去試探她的底線。
該說不說,不愧是名門正派?
這樣想著,宋言便向前看去,恰好能看到花憐月的背影。
雖然已經三十七八九歲,但這女人的身段是當真不錯,窈窕婀娜,從背后望去,黑色的緊身衣在高挑的身子上勾出圓潤魅惑的曲線。
尤其是那雙腿,渾圓,修長,健美。
不愧是合歡宗的妖女。
似是感知到了宋言的視線,花憐月并未回頭,聲音卻是飄了過來:“怎么了?”
宋言視線收回:“沒什么,我是在想,你從來都沒有想過殺我,對吧?”
“你與我有用無仇,為何要殺你?”
“那你還安排殺手?”宋言挑了挑眉毛:“那家伙雖然只是四品武者,但兇悍凌厲,稍有不慎怕是要沒命。”
這話倒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