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雷毅有些狐疑。
“我是想問,這車輪,究竟是豎著放還是平著放?”
雷毅打了個寒顫,果然,從洛府走出來的人就沒幾個正常的,便是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家伙,居然也能問出如此讓人毛骨悚然的問題。想了想烈火中掙扎哀嚎的倭寇,想到一座座京觀,雷毅覺得自己理解了宋言的意思:“應該是平著放的。”
車輪平著放,大約也有半尺的高度。
宋言將軍實在是太仁慈了,居然還給了這些該死的異族人一個活命的機會。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雷毅轉身望去,五匹快馬正在雪地上狂奔。
一些黑甲士,下意識便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直至距離越來越近,看清楚為首之人的面貌之后,幾乎所有黑甲士臉上盡皆露出興奮又安穩的笑。
將軍大人,終于出現了。
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待到宋言下馬,不少兵卒便圍了上來,“將軍,將軍”的招呼著。
就像是一根主心骨。
盡管宋言被擄走的消息并未傳開,普通的兵卒并不知曉,可宋言不在的時候就好像少了些什么。當宋言再次出現,那原本有些躁動的軍心,瞬間就穩固下來,看這般模樣雷毅便忍不住感嘆,縱然是曾經的竇將軍,粱將軍,于兵卒中都沒有這般威望。
雷毅明白,這支軍隊姓宋不姓寧。
“雷隊長,現在距離烏古論部還有多遠?”短暫的寒暄之后,宋言便立馬說起了正事。
“尚有不足十里,以馬車的行進速度,大約還需要一個時辰。”
積雪太深,便是馬車的速度也是極慢。
宋言看了看天色,剛入午時:
“所有人就地休息。”
“準備吃食,務必吃飽喝足,給我把體力恢復到最佳。”
“等到天黑,更換甲胄于棉服內側,去除頭盔,面甲。”
……
烏古論部。
作為這片草原上的中等部族,日子其實并沒有比號室部好多少。
他們從王庭那邊分到的戰利品自然是更多的,只是烏古論部落的人口也更多,算上婦孺老幼,兩萬余口人,能征善戰的勇士五千余,想要養活這么多人,需要的糧食是個非常夸張的數字。正常情況下,他們也會有大量老人進入山巒中等死,為年輕一輩和小孩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但,他們的運氣不錯。
寧國送親使的隊伍,恰好會經過烏古論部。
他們會非常熱情的招待送親使的隊伍到部落中休息,甚至管飯,當然,作為報酬,他們能從送親使運送的車隊上,搬下來一些糧食。
運氣好的話,還能留下來一些中原的女人,懦弱的寧國士兵根本沒有膽子阻攔。
算下來,送親使的隊伍前幾日應該就要到了,可直至今日都未見蹤影,部落中一些年輕的勇士便有些焦急,哪怕外面天寒地凍,也是忍不住站在高處眺望。
這幾日,皆是如此。
甚至有人懷疑,那愚蠢的平陽刺史是不是準備撕毀雙方之間的約定。
對此身為族長的烏古論阿烈并不放在心上,年輕人就是缺乏耐性,前幾日那般大的風雪,車隊的速度自會降低,耐心等待便是。那平陽刺史錢耀祖是個懦弱的連地鼠都不如的廢物,他沒有廢棄雙方協定的膽子。
“來了,他們來了。”
帳篷中,正在假寐的烏古論阿烈忽然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睜開一雙渾濁的眼睛,縱然心里說著不在意,可內心依舊控制不住滋生出一陣躁動。到了帳篷外面,便看到不少部族中的年輕人已經跨上了戰馬,手里揮舞著馬鞭,伴隨著女真特有的呼號,鋪天蓋地沖著前方奔去。
一些人甚至抽出了彎刀,月光下閃爍著森寒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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