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現在的平陽是誰的地盤,天高皇帝遠的,在平陽這地方對皇權還真說不上有多少敬重。
“你又是何人?”
“在下劉義生,縣令大人的師爺。”
史子睿撇了撇:“讓你們縣令滾過來見我。”
劉義生呵呵一笑,并無任何慌亂,開玩笑,這客堂里里外外,埋伏著三百黑甲士。
慌?
慌個屁。
他的眼睛都已經瞇成了一條縫,心里琢磨著,要不要直接把茶杯給摔了,然后三百黑甲士沖進來,直接將這州司馬剁了。
如此一來,平陽城和新后縣便是不死不休。
主公麾下四千重甲兵,想要攻破平陽城應該不是問題,畢竟平陽城內沒什么像樣的守軍。最重要的是,現如今寧國拿不出能打的軍隊。即便主公占據一州之地,朝堂大概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有平陽府作為根基,主公就真的可以逐漸發育,他也可以開始繡龍袍了。
只是很快,劉義生便將心中沖動壓下,現在寧國局勢雖然紊亂,但各方面都還沒徹底撕破臉,這種時候做出頭鳥絕非好事,而且也不符合自己定下的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的計策。繡龍袍的事情,只能先緩一緩了,這樣想著劉義生臉上的笑意卻是沒有絲毫變化:“非常抱歉,司馬大人,縣令大人外出體察民情去了,目前并不在新后縣,若是有什么事情,您不妨跟我說?”
史子睿臉色陰沉。
體察民情?
開什么玩笑,這冷冰冰的天氣,誰閑的沒事兒干往外跑?
只是,一時間也不太好反駁,畢竟體察民情是當官的都非常喜歡用的一個借口。用力吸了口氣,史子睿冷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給我記好了,刺史大人有令,限新后縣,三日內準備一萬石糧食送往平陽。”
一石按一百斤算,這便是一百萬斤的糧食。
好一個獅子大張口。
早就知道,錢耀祖為了湊齊給女真人的孝敬,可能會將主意打在新后縣身上,可誰也想不到張嘴就是如此龐大的數字,也不怕噎死。
眼看劉義生面色逐漸冷冽,史子睿咧嘴一笑:“記住,三日后,要見糧,若是逾期,或是分量不夠,小心你們的腦袋。”
劉義生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郁。視線轉移到另外兩人身上:“不知兩位找我家縣令又有何事?”
那身材瘦高的老者,名叫黃興文,乃是平陽府黃家家主的異母弟,在家族中也算是有些地位,懷里抱著一個箱子,聽到劉義生的話便將箱子打開,從里面取出了厚厚一疊房契。
劉義生心中雖有疑惑,但還是接了過來,稍稍看了一眼面色瞬間大變,怒氣在眼瞳中翻涌。
眼看著劉義生的模樣,黃興文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他們張黃兩家,才不在乎你有什么背景,到了平陽府,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你給我臥著,一個小小新后縣令,到了這塊地面,這么長時間居然未曾拜會張家和黃家,也沒有拜會刺史府。
誰給你的膽子?
這便是三方聯手,給這新來的縣令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他明白誰才是爺。
“師爺也看到了,這是房契,新后縣所有住宅,商鋪全都是我黃家產業,現如今一些刁民,住在我黃家的宅子里,用著我黃家的商鋪做生意,還請縣令老爺主持公道,將這些刁民全部趕出去。”黃興文笑瞇瞇的說著。
笑里藏刀,大抵就是這般。
劉義生用力吐了口氣,又看了眼手里的房契……上面猩紅的刺史印鑒,顯得是那般刺眼。
當真是有夠無恥的手段。
隨便來個人都知這些房契有問題,偏生你還挑不出什么毛病。
若是宋言當真根據這些房契,將新后縣的百姓趕出去,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名望,瞬間就要變的臭不可聞。
抿了抿唇,劉義生望向最后一人,張家張灝!
那張灝呵呵的笑了下,也打開了一個箱子,里面同樣是契書,不過不是房契,而是……地契。
新后縣周邊所有糧田的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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