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生眉頭緊皺,在說出福王有問題的時候,他似是有些遲疑,帶著一些無法確定的猶豫。宋言便明白,劉義生對福王的調查可能出現了什么阻礙。
“怎么說?”
劉義生抿了抿唇:“如果只是從明面上能搜集到的情報來看,福王簡直堪稱皇子典范,對權力名聲毫無興趣,只喜歡游山玩水修道煉丹,他的足跡幾乎遍布寧國每一個角落。”
“便是遼東,晉地這些地方福王也曾踏足。”
“大約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時候,福王游歷晉地,拜訪各路名山大川,同年于晉地結識一女子,便是后來的福王妃。”
“我查不出來這福王妃是否和八大家有關,但出身禁地應是無錯。”
“詭異的是,除了福王妃這個尊號之外,我居然查不出王妃究竟姓甚名誰,在定州一帶也完全沒有哪戶人家以福王妃娘家人自居。”
“皇室玉碟定有記錄,不過那就不是我能看到的內容了。”
宋言微微頷首,大約明白劉義生的困惑。
縱然福王無法繼承皇位那也是個王爺,王爺的婚配關系到皇族血脈,女方自然會被調查的清清楚楚。歷史上,仇家將女子嫁入皇室,然后伺機報仇的事情并非沒有。
只要調查,必然會留下痕跡,怎么可能連王妃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而且,那可是王妃啊,只要跟王妃扯上關系,拐彎抹角也算是皇親國戚了,正常情況下應該有不少人從犄角旮旯里鉆出來,自稱是王妃親戚才對,怎么可能沒有娘家人?
“福王喜歡游歷名山大川,福王妃則是深居簡出,絕大多數時間都待在王府,除非必要,否則絕不會出門,縱然是各種宴會,也是能推就推……”劉義生繼續說著:“就像是要……”
宋言吐了口氣,接口說道:“就像是要將自身的存在,徹底從眾人視線中抹除?”
劉義生撫掌應道:“正是如此。”
“目前來看,效果不錯,人們幾乎都快忘了這位王妃的存在,也只有特意提起的時候才會哦的一聲,想起還有這么一個人。”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正常,對于皇帝來說這應該是最讓人省心的弟弟和弟妹了。
客堂內,陷入短暫的沉寂,劉義生和宋言都在思索著什么。
很快,劉義生吐了口氣:“還有,福王只有一個王妃,沒有側妃,據說連通房丫鬟都沒有。”
“至于子嗣,也唯有高陽郡主一個女兒。”
“聽聞是福王妃誕下高陽郡主的時候難產,命差點都沒了,從那之后,福王便不準備再要孩子。”
宋言咧開嘴笑了笑:“倒是個癡情種子。”
“呵呵,誰知道呢。”
“那福王和晉地八大家之間是否有什么關系?尤其是范家?”
劉義生再次搖頭:“即便是有關系,那也是極為隱秘的事情,咱們的情報系統還是不太行,目前還沒辦法接觸到這方面的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