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東陵府的地牢,環境實在是有些糟糕,有一大半的死刑犯,都扛不到來年秋天……賢侄,聽伯父一句勸,那宋哲不管怎么說也是你的兄長,還是去看一看吧,有什么話,也可以去說一說,莫要留下什么遺憾。”
一邊說著,房山還一邊甚有感觸的拍了拍宋言的肩膀,一副我是過來人,你聽我的沒錯的表情。
宋言腦門上一層黑線……不是,說話真用得著這樣拐彎抹角嗎這跟直接說:地牢的令牌給你了,你想親手弄死他就趁早有啥區別
不過對于房山愿意開這個方便之門,宋言還是很感激的,當下便沖著房山行了一禮:“多謝伯父教會,侄兒知受教了。”
房山便忙將宋言扶起:“賢侄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我這邊還有一些公務要忙,就不留您了,改日有空,我請賢侄到望江樓飲酒。”
之前宋言在房家同房德老爺子聚餐,房山身為庶子,卻是沒資格出現在席面上的。又寒暄了一陣之后,宋言和房海這才離開了東陵府衙。
“賢侄,接下來準備做什么要回房家嗎”
宋言便眨了眨眼睛,揚了揚手里的令牌:“倒是還有一點小事兒要處理一下。”
房海也是老狐貍,自然明白宋言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什么,當下便是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目送房海離去,宋言伸了伸懶腰。
抬眸望天,夕陽西下。
天邊的云彩都被染成猩紅的顏色,殘陽如血。
陽光已經沒那么毒辣,不會顯得刺眼。
宋言微微吐了口氣,只感覺一身輕快。
他邁開步子,向著地牢的方向走去,距離不遠,不過幾百步而已,紫玉和洛天衣相視一眼,便忙從后面跟上。
剛經過一個拐角,便有兩人忽然出現在宋言面前。
剛剛出現,就立馬跪伏在地上,額頭貼著冰冷的石板,卻是之前在府衙作證的兩個農戶。
“見過侯爺。”
“起來吧,莫要如此。”宋言便擺了擺手,在兩人站起之后,視線掃過兩人面門:“你們兩個,是林向晚的什么人”之前的時候,宋言便感覺這兩人的長相和宋鴻濤的小妾林向晚有幾分相似,現如今近距離之下,那種相似感便愈發明顯。
“回稟侯爺,向晚是家妹。”年長一點的青年連忙說道:“在下林向東,這是舍弟林向南。”
果然如此。
林向晚在東陵城安排了兩個人,專門盯著工部尚書府,盯著宋哲,這件事情宋言從王管家口中聽說過,只是他倒是沒想到,林向晚安排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兄長。
許是林向晚也清楚,她現在雖然備受宋鴻濤寵愛,卻只是無根浮萍。
宋國公府的人表面上對她畢恭畢敬,可要說忠心,倒還真未必有多少,是以有些事情讓兄長來做,她才能真正安心,畢竟他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很清楚,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繼承宋國公的爵位,看的不是宋鴻濤,而是宋言,所以抱緊宋言這根大腿才是最重要的。單單只是抱大腿還不夠,她還必須要展現出讓宋言扶持她上位的價值。
這一次,能如此順利解決宋哲,林家兄弟也是功不可沒。
雖說宋言還有其他手段,卻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這樣想著,宋言便點了點頭:“你們兩個,做的很好。”
兩兄弟臉上立馬滿是喜色。
“不過,你們現在必須馬上離開東陵城,越快越好,不要有半分耽擱。”
“宋錦程手中權力雖比不上從前,卻也是工部尚書,他的報復你們兩個絕對承受不起。”
此言一出,兩兄弟面色大變,眸子中透出幾分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