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花憐月一只素手已經落在了梅子聰的肩膀。
緊接著,難以想象的巨力順著花憐月的小手洶涌而出,剎那間梅子聰只感覺身上仿佛被壓上了一座高山。
筆直的雙腿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重量。
咔嚓一聲,雙腿從膝蓋的位置爆開。
鮮血迸射間,身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膝蓋骨完全碎裂,一些破碎的骨頭刺破了皮膚,血淋淋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白。
啊啊啊啊啊……
原本還想說些什么的梅子聰,嘴巴里發出的聲音,便只剩下凄厲到極點的慘叫,一陣陣鉆心的劇痛順著傷口直沖腦門,以至于面皮都在痙攣。
疼啊。
好疼,好疼啊啊啊啊啊。
本就蒼白的面色,這一刻更是看不出半點血色,豆大的汗水不斷順著毛孔沁出,匯聚在一起形成水滴的形狀。
宋言就有些無奈,更聒噪了。
如果不是還想從梅子聰的口中知道更多的真相和細節,大概是會直接摘了他的腦袋,最起碼也要割掉他的舌頭,省得他如此吵鬧。
“丟出去吧。”
宋言這樣說著。
花憐月笑了笑,抓住梅子聰的肩頭,便沖著外面拖拽過去,破碎的傷口和骨頭便在地面上摩擦,一路走過,短短距離,盡是梅子聰越來越凄厲的慘叫。
待走到門口,梅子聰疼的幾乎都快要失去意識。
身后,留下了兩條長長的血痕。
還有一些破碎的骨頭和皮肉。
隨手一拋,梅子聰的身子便飛了出去。
噗通。
這一次他的運氣比較好,是屁股著地,至少不至于被摔死。
但運氣也不算太好,屁股響,約摸應該是坐骨被摔成粉碎。
慘叫,已經沒了力氣。
梅子聰的身子便像是一條圓滾滾的蛆蟲,于地面上緩慢的蠕動著,翻滾著,扭曲著。眼睛用力的閉上,牙齒用力的咬著,身子像是觸電般哆嗦個不停。
房間中總算是安靜了,宋言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便再次開始診脈。
約摸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宋言手指從梅武的手腕上挪開:“中毒了。”又拿起地上的破碗,手指捻了一點黑色的藥汁湊到鼻尖嗅了嗅。
“醉馬草。”
說醉馬草,絕大多數人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樣一種植物,但換另一個名字,絕對是人盡皆知,大名鼎鼎的……斷腸草。
武俠中的常客。
屬于多年生草本植物,根基位置有鱗芽,葉面質地堅硬,邊緣卷折,生于海拔一千七百米到四千兩百米左右的高山,高原,山坡等干旱的地方。
全株有毒,但相比較毒性斷腸草的藥用價值更大。
在不過量服用的情況下,能有效緩解神經衰弱,失眠之類的癥狀,還有麻醉鎮靜的效果,能緩解關節炎引發的關節痛,根部搗爛咬在牙齒之間,能治療牙疼。其中蘊含的苦馬豆素甚至能抑制腫瘤細胞生長,每毫克價值千元。因馬匹食用之后,會出現精神郁郁,步履蹣跚之類的情況,仿佛醉酒,所以才得了一個醉馬草的名字。
大量服用,直接沒命。
若是極少量服用,便會四肢麻痹,行為異常,精神抑郁不振。
尋常大夫,很難看出來什么問題,畢竟這種癥狀在任何一個老頭身上都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