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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騎兵垂頭喪氣地回到了飲馬鎮,別看一人一馬未傷,可這些人就像是被打碎了脊梁骨,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
為什么?
因為他們完好無損地回來不是因為自己能打,而是蒼岐主動放了他們一馬,否則便是三百具死尸。
飲馬鎮的騎兵個個性子高傲,哪受得了這種屈辱?
曹殤獨自一人呆坐著,死死攥住拳頭,雙眼像是要噴火。
“曹首領,曹首領!”
姚昌火急火燎地從屋外沖了進來,繞著曹殤左看右看:“我剛回來就聽說你們在蒼岐城吃了虧,您還受了傷。
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兒?我立刻派人去鳳川城請醫師來!”
姚昌那叫一個無微不至、噓寒問暖,曹殤捂著胸口艱難地擺擺手:
“沒事,些許皮肉小傷罷了,不打緊,哪需要什么醫師。”
“沒事就好。”
姚昌這才松了口氣,隨即面帶歉意:
“曹首領,此事是我姚家不好,若不是因為我們,你也不會和洛羽結仇,飲馬鎮就不會吃這個虧。放心,我姚家一定會補償兄弟們的。”
“這說的是哪里話?”
曹殤冷聲道:
“我和你們姚家做的是買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和蒼岐的恩怨純屬洛羽是個卑鄙小人,無恥至極,背后使陰招。
兩件事一碼歸一碼,與你們無關。”
“曹首領胸襟坦蕩啊,姚某自愧不如。”
姚昌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緊跟著便憤憤不平地罵道:
“媽的,說到底還是這個洛羽囂張至極、欺人太甚!先是在鳳川城和我姚家搶生意,還殺了我八百兄弟,現在又騎在飲馬鎮頭上撒野。
還真把闕州內地當成云陽關了,任由他胡作非為!老子恨不得生食其肉!”
姚昌罵聲不絕,十八種罵法絕沒有一句是重復的,全都是心里話,因為他真的恨透了洛羽。
“曹首領,接下來您打算怎么辦?實在不行暫時就守住飲馬鎮不要外出了,避一避蒼岐的鋒芒,他那些兵馬確實厲害。”
“避他鋒芒?我曹殤在闕州混了這么久要避他鋒芒?”
曹殤怒目圓睜:
“此仇不報難消我心頭之恨!明天我就點齊兵馬,傾巢而出,踏平蒼岐!”
“三思啊曹首領!”
姚昌目光陡變,急忙勸諫:“蒼岐有很多從邊關退下來的老兵,身經百戰,不好對付,咱們還是先忍一忍再說。
等日后時機成熟再找他報仇不遲。”
“放屁!姚家忍得住這口氣,老子忍不住!”
曹殤拍案而起:
“我與洛羽勢不兩立!”
“媽的,曹首領既然這么說了,那我姚家也不能當縮頭烏龜!”
姚昌似乎被激起了火氣:“飲馬鎮若是傾巢而出圍剿蒼岐,那我鳳川城也會助你一臂之力!姚家尚有近千軍卒,愿跟隨曹首領一戰!”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姚昌信誓旦旦地喝道:“不踏平蒼岐,絕不撤兵!”
“好,痛快!”
“蹭!”
曹殤猛地拔出腰刀,高舉在半空中:
“老子的刀很久沒見過血了,這次就要用卑鄙小人的血染紅刀鋒!”
“曹首領霸氣!”
望著寒光閃閃的刀鋒,姚昌的心里都快樂開花了,成了成了!
曹殤右手舉刀,左手一橫:
“姚兄,今日你我就擊掌為誓,出兵共擊蒼岐,蒼岐到手之后,地盤歸你,銀子女人歸我!”
“好,一言為定!”
姚昌強忍心頭的激動,興奮地伸出右手。
可就在這一刻,懸在半空中的刀鋒筆直下滑,沿著手腕一刀砍過,將姚昌的手臂一劈兩截,鮮血飚射而出。
凄厲的慘叫聲陡然回蕩在飲馬鎮的上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