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旭日初升,紅光映照在大地之上,昨日的雪尚未消融,此刻大地仍舊是白茫茫一片,在這紅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動人。
雪地上,紅光下,三人兩馬。
嬴佑低頭看著被自己綁在馬背上的冒頓,笑著拍了一下后者的腦袋,開口問道:“知不知道你老子頭曼現在在哪里?”
還沒等冒頓說話呢,嬴佑就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馬搖了搖頭,又朝著冒頓開口道:“這話問的多余,你這個孫子肯定是知道的,你要是不說,那爺爺我就先割你幾塊肉下來。”
說著嬴佑就掏出了匕首,然后不等冒頓說話,就直接用匕首捅在了冒頓的胳膊上,隨后用力一扯,竟是硬生生地從冒頓的胳膊上扯了一塊血肉下來。
“瘋子!”冒頓吃痛之際大聲地朝著嬴佑嘶吼道,面目猙獰,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怒的,只不過他的話剛一說完,臉上就立馬挨了嬴佑一巴掌。
“你個俘虜神氣個什么?”嬴佑頗為嫌棄地甩了甩方才用來抽冒頓巴掌的右手,說著就要再對冒頓動刀,“放心,你死不了,但這一路上肯定會很疼就是了,你要是忍不住了,就叫我一聲爺爺,然后說爺爺我想知道的話,懂了嗎?”
話音剛落,嬴佑就又把匕首插在了冒頓的胳膊上,如法炮制,再一次扯下冒頓胳膊上的一塊血肉,疼的他大聲嘶吼,齜牙咧嘴。
許七冷眼看著這一幕,他原本還想提醒嬴佑這小子一句,莫要把人給玩死了,但在聽到這小子說給冒頓的話之后也就懶得囑咐了,嬴佑是個手下有準的人。
看著這個剛剛入伍的新兵蛋子,許七卻是覺得自己是在和一位老兵油子打交道,嬴佑這小子確實是剛剛從軍,但他覺得這小子貌似生來就屬于這片戰場,屬于軍中,這般想著,許七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個笑容,他們老字營算是來了個小寶貝嘞。
“許哥,借個火,別讓這家伙流血流死了。”嬴佑再次扯下冒頓胳膊上的一塊血肉之后,扭頭朝著許七說道,此刻冒頓的胳膊上已經接連被嬴佑用匕首生扯下三塊血肉,樣子凄慘的很。
“這鬼天氣,火石打不著的,別想著用火烤他的傷口了,告訴你個偏方,地上抓把土堵上傷口,也能止血。”許七笑著朝嬴佑說了一聲,然后極為熟練的在馬背上做了一個俯身的動作,直接用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
“混著雪其實更好,傷口凍住了,也就不流血了,嘿嘿。”許七手里抓著那摻雜著雪的泥土,直接蓋在了冒頓的傷口之上,登時疼的后者咧嘴大叫。
瘋子,這個家伙和那一直叫自己孫子的小子一樣是瘋子,這群該死的秦軍全都是瘋子!
在看著許七粗暴地處理完了冒頓的傷口之后,嬴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又跟許七學了一招。
“孫子,真不打算出賣你老子?別啊,怎么說我也是你爺爺,你老子那不就是我兒子嘛,做老子的想要去打兒子,難不成你這個做孫子的還能不告訴爺爺?”見冒頓始終不肯開口,嬴佑也擔心真的弄死了這條大魚,便干脆收起了匕首,開始拿言語惡心起對方。
冒頓聽著嬴佑這對他羞辱至極的言語,眉頭緊皺,直接閉上了雙眼,在心里暗暗發誓,要是有朝一日眼前的這個小子落到了自己的手上,那他一定要把這小子給千刀萬剮了。
只不過這話他定然是不敢直接朝著嬴佑撂下的,畢竟如今他的生死都捏在嬴佑的手上,他可不敢保證這個在他看來完全是瘋子的小子下一刻會不會就一個不高興殺了自己,他可不想冒著丟了性命的風險去說幾句狠話。
嬴佑看著如此隱忍的冒頓,笑著點了點頭,這孫子確實是個人物啊,有幾分骨氣,也分得清輕重,只不過他也就這么點本事能被嬴佑看在眼里了,他真要是能行,那現在就不會是嬴佑的俘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