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養勢武學’,便是具備了幾分氣的雛形。
普通力關武夫錘煉筋骨、熬煉氣血,修至刀槍不入的程度,淬出鐵骨銀骨,也算是筋、骨二煉大成。
但這個時候,面對摘得了‘金肌玉絡’一煉圓滿,又修成了‘刀勢’的季修
真比起來,不煉出那層玉皮,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就比如這斬鯨刀的衣缽門面,淬骨大成的徐瓊一樣。
“若只得‘刀山勢’、‘火海勢’這兩種招式,恐怕我與其,也就只是不分伯仲。”
“但我一朝打法圓滿,領悟刀技真諦‘婆娑破獄’,便能以勢壓人,叫這徐瓊難以招架。”
“這就是底蘊,根基勝了!”
“難怪都說‘萬丈高樓平地起’,一開始的底子打得越好、越牢、越穩,那么后面的進境,必將突飛猛進。”
擦了擦汗后,季修呼出一口氣,咂了咂嘴,暗自揣摩著,事到如今,他也算是縣中青年無敵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五百里安寧縣,沒幾個練上乘樁功的,底子打得不好,想要摘得‘汞血銀髓’,自然也是癡人說夢。
所以他們的一煉熬筋、二煉淬骨,都算不得圓滿成就,最多也就是大成。
和擁有了玄血蛟筋,練了銀鯉變,完成了一次凡蛻的自己,看似境界有差,其實沒那么大的差距。
“真想看看,府城所謂的‘天驕’.”
“到底是個什么斤兩!”
面對廖元化的客客氣氣。
季修笑了笑,也沒有太過自滿,反而舉止有度,將斬鯨刀的招式上下夸贊了一遍。
他可沒忘了老頭子月夜奔行,要將自己收入門下的莽夫勁。
若不是礙于段師的面子
恐怕自己打擂、踢館,能將這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親自上陣,給自己兩刀。
而這時候,剛巧洪江到了斬鯨刀館,看到季修,便呼哧跑來,低聲附耳:
“季爺,張六子醒了,此刻正在宅里,要見你呢。”
一時間,季修頷首,隨即告辭離去。
對此,廖元化緩緩起身,也沒阻攔。
只是在季修走后,兩指探出,在自己徒弟徐瓊的那口戰身刀上一摸索,便有陣陣灼熱、酥麻之感,上襲而來。
“仿若火蓮炸開,焚燒蒸騰真空,一刀劈去,便能燒其筋、熬其骨,這般火候.”
“代表著一門‘養勢武學’,已經練出真諦了。”
“我斬鯨刀養不出刀勢來,天然底子就弱了一籌。”
“你又非龍筋虎骨,將‘金肌玉絡’、‘汞血銀髓’二大限修滿,轟開了兩座‘肉身秘藏’,得了其中玄妙,不能得勝,實乃正常。”
“像是季修這種苗子,我也只在府城見過,這五百里安寧.”
“這個年紀,怕是沒什么人,能和他扳扳手腕了。”
看著少年遠去,廖元化嘆了一聲,吩咐了一句:
“去將館內的秘傳藥方,‘虎骨鹿茸丸’多備幾枚,找個時間,登門拜訪,逢年過節送個禮。”
“這等人物,只能交好,他一日不走,就要搭好關系,萬不可得罪了去。”
“你們切磋過,交過手,認真算起來,你也與他有著‘喂招’的情分在,正好借此由頭,延伸延伸。”
“到時候去了府城,也好有條線能幫襯幫襯。”
“想來霸王槍的王教頭,玄鳥劍的華教頭,多多少少見了這小子的刀,都抱有和老夫一樣的念頭。”
看著自己悉心培養了十好幾年的衣缽門面,竟被三下五除二挑了,哪怕早有心理準備,老頭子依舊搓了搓牙花:
“嘶”
“不過話又說回來。”
“被人挑了門面,還得上門笑哈哈的,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要不是打不過段沉舟。
以他這脾氣,哪里能受得!
對此,徐瓊只能苦笑應諾。
陸莊。
青磚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