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渺沉默一瞬,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問。
但到底還是回答了。
“理論上,不會醒。”
紀念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魏楊拿了把椅子給紀念,讓小孩坐下。
紀霆舟身上的傷處理過了,說實話,繃帶的顏色跟他的穿搭不太搭,看著有點礙眼。
魏楊轉身下去了,于渺跟著也走了,房間只剩紀念一個人。
紀念滅掉大部分的燈坐了回去,目光落在紀霆舟身上又好像沒看他。
跟于渺在樓下時的對話在腦中浮現。
當時她警惕地看向對面坐姿十分放松的男人:“你就這么全說了?”
于渺表示:“這是紀先生的意思。”
在紀念不解的目光中,他解釋道:“陸小少爺查我的事情,紀總已經知道了。”
他目光放在半點沒有心虛的紀念身上,心想著不管什么家庭,孩子查父親這種事兒可是會讓感情破裂的,是大忌。
但沒想到,當時的紀霆舟只是“嘖”了一聲,用那種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無奈寵溺語氣說了句“鬼靈精”。
“紀總預料到您會知道這事兒了,所以吩咐過我,如果被您發現,盡管直說就好。”
“除此以外,紀總還有句話讓我轉述給您。”
紀念放下了二郎腿,心情不怎么愉悅的想,他要是敢說‘不要擔心’這種鬼話,她就把他那一柜子衣服全燒了。
知道不知道他們快擔心死了。
就聽于渺頓了頓,下一秒模仿著紀霆舟的語氣,沉聲道:“先前找人訂的那塊表快到了,記得給我拿來。”
紀念:“…………”
從思緒中氣回神,紀念惡向膽邊生,想伸手薅他頭發,但在靠近看到他睡著都難掩的疲態時,到底還是沒動手。
好不容易安穩了一會兒,就不吵他了。
她嘆了口氣,從自己隨身帶的小包里拿出熏香,環顧一圈,在房間角落的矮柜上放好,點燃。
沒一會兒,香味便迅速擴散開來,紀念聞著都有些昏昏欲睡,打了個哈欠走了下去。
剛下樓梯,便碰到了回來的魏楊。
他沖著紀念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魏楊剛才去找紀霆舟帶過來的那些人了,見他來了,一個個噤若寒蟬,有什么說什么把今天發生的事兒全吐了個干凈。
說完,他拉著小孩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給她手里塞了杯暖茶。
“我找值班的人要的,喝口暖暖。”
先前家里醫生給紀念科普生理期時,他也一起聽了,還做了筆記。
生怕以后照顧不好孩子。
等紀念接過后,他大咧咧的在她旁邊坐下,兩條腿有點委屈的蜷著,開口道:“那個紀希來過。”
聽到紀希的名字,紀念眉頭一挑:“爸爸讓他進來了?”
魏楊點點頭:“不過最后被趕出去了。”
“他好像帶了一瓶藥劑來,說是能緩解家主的痛苦,但被家主給……砸了。”
紀念遺憾地嘆了口氣。
她爹這個暴脾氣,就不能忍忍,不管他說什么都先同意,拿到那藥劑不行嗎。
人動不了,東西還是可以搶的。
基因問題引起的精神疾病,她主攻毒劑,對這方面根本不擅長,但是紀家或者陳家那邊有擅長的藥劑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