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上輩子的事了。
但上輩子沒這輩子精彩,回憶起來竟然很快就概括了過去。
她得出結論,“所以做人要充實些,也不能天天宅在宿舍里。”
璧奴聽的津津有味。
搞得跟他能聽懂宿舍是什么意思一樣,唐玉箋都講完了,他仍是一臉意猶未盡。
見她狐疑,璧奴羞赧的道,“許久沒有聽過小玉說話了,總想多聽幾句。”
“……”唐玉箋手中干草一頓。
兩人沉默地坐了一會兒,唐玉箋摸了摸肚子,眼睛耷拉下來,露出幾分無精打采。
璧奴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地問,“小玉,你怎么了?不高興嗎?”
唐玉箋搖了搖頭,低聲說,“好久沒有吃東西了,我有些餓。”
璧奴蹙起眉頭,有些擔憂地問,“小玉都變成仙了,竟然還會餓嗎?”
“當然,”唐玉箋點頭,“我沒有辟谷呢。”
她閉上眼睛,像是在忍耐。
“這里太潮濕了,我是紙糊的妖怪,這里不適合我。”
“璧奴,你說我會發霉嗎?”
璧奴抿著唇,豎長的瞳仁閃過一絲焦慮,掩在兩片濃密的睫羽之下,良久沒有回應。
他緩慢在她身邊蹲下,輕聲問,“小玉,你想吃什么?”
“燒花鴨、燒雛雞,蒸羊羔、蒸鹿尾兒……”
看她像要休息了,璧奴就沒再說話,等到唐玉箋的呼吸漸漸平穩,他站起身,輕手輕腳地推門走了出去。
“咔噠”一聲輕響。
門關上的瞬間,唐玉箋睜開了眼睛。
璧奴落了鎖。
她放輕腳步走到門邊,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
門外一片寂靜,應是走遠了。
又等待片刻,她抬手拉住把手。
院門關緊了,紋絲不動。
頭頂上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窸窣聲。
她抬起頭,余光瞥見一閃而逝的細長蛇尾,頭皮頓時一緊。
這里蛇群盤踞,極有可能是個蛇窟。
門關得死死的,但窗戶還留著一條縫隙。
她迅速戳開紙窗,抬手探出去摸了摸,外面是空的。便毫不猶豫地將一只腳邁過去,身體隨即順著窗戶翻了出去。
入眼一片漆黑,怪石嶙峋。
潮濕的水霧彌漫,隱隱帶著股腥味。
唐玉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向外走去,腳步極輕,生怕驚動蛇群。
忽然,某扇緊閉的房門后傳來一點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掙扎。
唐玉箋腳步一頓,側耳聽了片刻,轉身朝聲源處尋去。
“……嗚…嗚!”
她的手輕輕搭在門框上,聽到門內傳來一聲壓抑的低吟,像是很痛苦。
手下用力,這門倒是沒她剛剛那道院門那么緊,“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唐玉箋透過縫隙向內望去,出乎意料,房間是空的。
正如她剛進入這個地方時一樣,一連推開許多道門,都是空的。
可為什么有的房間有死人,有的房間沒人?
她剛剛分明聽到了痛吟聲。
唐玉箋略一思考,閉上眼,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
若隱若現的痛吟聲又出現了。
她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須臾后,指尖忽然觸到一抹溫熱。
有人!
唐玉箋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卻發現眼前空無一人。
是障眼法。
她定了定神,閉眼再次伸出手。
手心下人還在,身體發抖,不停掙扎。
就在她面前。
雖然看不見,但有人被綁縛著。
唐玉箋低聲說了句“失禮了”,手指順著那人的身體向下摸索,終于觸到一條冰冷滑膩的蛇皮。她強忍著惡心,迅速解開束縛,感覺到手下的人掙扎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