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碎屑如枯葉般,散落在兩個垂髫小兒腳邊。
“嗯?”
再等這位冷面判官掃過去,卻赫然發現剛才飛過來的,竟然只是一個蹴鞠而已。
“哇……”
那個女童蹲在地上,攥著那些破碎的蹴鞠,嚎啕大哭了起來。
“蹴鞠壞了,壞了……”
另一名男童紅著眼看向蕭隱若,聲音帶著哭腔:
“你賠我阿爺縫了三宿的蹴鞠!”
蕭隱若僵在原地。
她慣于執刀的手懸在半空,指尖動了動,似想安撫孩童,卻終究蜷成拳垂落膝頭。
黑袍下繃直的脊背泄露著一絲無措,卻依舊生硬地抿唇,嗓音仍如寒潭凝冰:
“哭有何用,待會,本……我賠你們一個新的蹴鞠就是。”
“行了,別哭了!”
這話一出,那兩個孩童哭得更加大聲了。
“還我蹴鞠……”
這一刻,這位殺人無數的執金衛指揮使,在兩個孩童的哭聲中,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哎,你,你們別哭,哭什么哭。”
“我會賠的,你們別哭了……”
而她的余光忽然掃到楚奕過來了,立馬重新恢復冷酷的模樣。
“好了,不哭了,來吃糖葫蘆。”
楚奕直接遞給這兩個哭泣的孩童一人一根糖葫蘆,還遞給他們十幾文錢。
“拿這些錢回去,重新叫你們阿爺做一個新的蹴鞠。”
“謝謝大哥哥……”
孩童破涕為笑的剎那,蕭隱若卻冷著臉轉動輪椅,緩緩來到一棵柳樹下。
不料,卻撞上楚奕舉到眼前的糖葫蘆。
那琥珀色的糖衣裹著艷紅山楂,晃動間幾乎觸到了她蒼白的唇瓣。
“給,這是指揮使的。”
蕭隱若愕然,隨即面無表情地揮袖掃開糖葫蘆。
“哄小孩的玩意,本官不吃。”
但楚奕卻已經將那一根糖葫蘆,塞到了蕭隱若的嘴里。
“吃吧,就當做是卑職強迫指揮使吃的。”
當糖霜沾上蕭隱若的唇,她蹙眉瞪向楚奕。
那長睫下眸光凜冽,偏生嫣紅山楂咬在貝齒間,將她一貫的殺伐氣揉碎成幾分惱羞。
“楚奕。”
她咽下果肉,舌尖慢條斯理地舔去糖衣,語氣帶著幾分威脅。
“本官若因甜食蛀了牙,便拔了你的舌頭當藥引。”
楚奕望著她發間隨咀嚼輕晃的玉簪,忽然覺得這就像她總愛藏進黑袍里的真心,稍縱即逝,卻灼得人心跳如擂。
“好啊,求之不得。”
蕭隱若懶得理會他的胡話,又隨口一問。
“最近你在大肆買田,準備種紅薯?”
其實,楚奕很多事情都沒有故意瞞著蕭隱若,所以對于她知道這件事并不意外。
“是啊,指揮使,你知道我有個道士下屬,是秦相介紹過來的,很是推崇。”
“殷城子告訴我,今年下半年會有一場大旱災,而恰好紅薯可以救人不少。”
“當然紅薯只是我救災的一種手段而已,呃,我說這些,指揮使信嗎?”
蕭隱若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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