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當足三里穴處的銀針捻入三分,一陣酥麻的刺痛猛然襲來,像炸開的電流般貫穿蕭隱若的整條腿。
她那如白玉般的足趾更是猛然蜷縮,如貝殼般緊緊收攏起來,連帶著呼吸都滯了一滯。
這是月余以來,她身體的首次自主反應!
但這痛楚對于自已而言,卻宛如久旱逢霖一般!
“呵呵呵……”
蕭隱若死死咬著銀牙,臉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表情。
現在她每一次腳趾的抽搐都如撕裂般痛徹心扉,可那股前所未有的興奮卻如潮水般拍打著自已的心房。
痛,竟然如此甘甜!
這是第一次,劇痛不再是虛無的幻象,而是真真切切活著的最好證明!
“呼!”
這位冷面判官幾乎想狂笑出聲,喉間卻僅僅只溢出一絲壓抑的喘息。
同時,她的指節也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眼角甚至悄悄暈開一抹激顫的濕意。
楚奕察覺到蕭隱若的異樣,低聲出言提醒:
“指揮使,別動。”
蕭隱若卻置若罔聞,眉眼間染滿了振奮。
她的目光如同燃燒的火焰,直直落在那雙腳上。
那痛——如同地獄中開出的花,她怎能不迎之若狂?
楚奕見狀,不得已抬手按住了蕭隱若的膝頭,同時指尖陷入她纖細柔軟的腿縫,竭力控制住她的動作。
“指揮使,你要是再亂動,這針灸要進行不下去了。”
聽到這話。
蕭隱若的神情微微一動。
她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用盡全力,才將那狂喜壓抑下去。
“繼續!”
她許是生怕楚奕接下來的針灸會有所收手,便又補充了一句。
“本官從來就不怕疼,所以你別怕弄疼本官,盡管用力下去就是!”
“楚奕,聽到沒有?”
楚奕能理解蕭隱若此刻的心情,換做是他有康復的機會,表現的肯定跟她也差不多。
“指揮使,放輕松就是,卑職心中有數。”
他繼續針灸下去,手腕動作如行云流水。
銀針尾端在指間旋出第八轉時,蕭隱若的足心忽然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那汗珠順著她的雪白足弓緩緩滑落,在涌泉穴處聚成細小的水光,映出兩人糾纏的衣擺。
“有……有螞蟻爬……”
蕭隱若顫栗的聲音之中,混著一抹根本壓不住的狂喜。
她咬著唇瓣,那張臉龐上漸漸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紅暈,讓自已愈發的冷艷動人。
她用力的抓著輪椅扶手,一次又一次的用力,似乎是想將自已的喜悅表達出來。
“看來這一個多月的針灸治療效果很顯著,等再來幾次,就可以進行下一個康復療程了。”
“指揮使,卑職再來給你按按腳。”
等楚奕拔掉銀針后,他將手覆上蕭隱若微微顫抖的右腳,拇指用力碾過涌泉穴。
她的足弓觸電般繃緊,腳趾蜷縮著摳進他的掌心,十年死寂的經絡里仿佛炸開了春雷。
“嘶!”
尤其是當楚奕將手掌貼上蕭隱若足心時,突然發現從掌心傳來一陣擂鼓似的搏動。
不是脈搏,是她蜷縮的腳趾,正抵著他生命線突突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