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妮一副委曲的樣子,“是呀,可是諶董事長在我們中心的私人財產,也是不容流失的呀。哼,他總是對我說,要是續貸下不來。他就到別的銀行想辦法,但在中心的私人業務也要走。
您說聞行長,我們可有多難!”
聞哲沉吟一下,才說:“我是在總行看了云圖公司的貸款申報材料,覺得有些瑕疵,而且,又同九一六大案當事人有關聯,因此否決了。”
凌妮呼吸有些重,胸圍起伏,小心翼翼說道:
“聞行長,我算是多說一句同我不相干的話。長豐支行的這筆云圖公司貸款的情況我多少了解一些,
其實,其實實際情況,也不像傳說的那么糟糕。”
聞哲一愣,問道:“凌總說的‘實際情況’是什么意思?”心想你是要給云圖公司當說客么?
凌妮略微遲疑一下又說道:“據我了解,云圖公司的這筆貸款,
一是有擔保公司擔保的,
二是云圖公司的經營還算正常,沒有太大的風險,只要過了這個坎,一切都好辦了。
何況,我想無論從哪方面,都不想由此引起什么大的動蕩。
要不,這在社會上的負面影響太大了。”
裘啟微接話說:
“凌總沒有完全表達清楚,應該說是從福興銀行的全局角度上來說,
不想由此帶來什么不良的不好的輿情影響。
從政府層面上來說,也不想由此引起什么群體事件,否則那就很討厭的了。
對聞兄來講,也不想下車伊始就動刀子嘛,哈哈,主要是沒有動刀子的必要。”
聞哲突然問道:“裘局長同我們行的這個元行長很熟了?”
裘啟微微笑道:“呵呵,聞兄,你是明知故問,可往事如煙了。
十年前的元知韻是誰,我還算清楚。但成了元行長后,我還真不了解了。
聞兄,你們現在從總行到長豐支行是什么個狀況,你比我更清楚。
但是地方政府是個什么態度,你未必比我清楚吧?”
聞哲低頭沉吟,他是不清楚,但他明白無論總分行、還是地方上,
誰也不愿意把這件事,釀成輿情問題甚至是局部的群體事件。
“裘兄,你也實實在在告訴我一句,這次有‘過橋’資金里有沒有你的份?”聞哲突然問。
裘啟微在聞哲的直視中大笑起來,說:
“聞兄太小看我了吧?再不濟,我怎么會去賺那種路子的錢?”
聞哲重重的點點頭,表示相信,又扭頭問凌妮:“凌總,你呢?你有份吧?”
凌妮目光一閃,沒有回答,去看向裘啟微。
聞哲并不讓裘啟微說話,端杯笑道:“裘兄,你好心請我喝酒,就不談這些煩心的事了!”
他心生幾分驚恐,這水到底有多深?涉及人到底有多少?都是些什么人?不禁頭有點大。
有些后悔竟然答應今晚來赴裘啟微的約。
即使天塌了,這“續貸”是萬萬不能的。
略一頓,便端起杯子對裘啟微說:“裘兄,我離開長寧十多年,走的時候也交幾個朋友。
不是裘兄關照,現在還兩眼一抹黑哩。裘兄,你可要幫幫我!”
裘啟微見聞哲要服軟的樣子,自是暗喜,同凌妮碰了一下目光,忙干了杯,又回了一杯。
一拍胸脯說道:“聞兄見外了,今后有什么事,別的地方我不敢說,
在長寧,包在兄弟身上。小凌、凌總也會死心塌地跟著兄弟的!”
凌妮聽了,忙補了一杯,感激的望了一眼裘啟微。
聞哲卻平靜下來,對凌妮說:“凌總,把我酒壺加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