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風書記年輕時,曾經給安老、也就是小安的爺爺當過五年秘書。”
“啊?安老?”聞哲又是一驚,莫非是那個在四九城的安老?
劉永成似乎看懂了聞哲的疑問,微笑的點點頭。
聞哲的呼吸就有些急促,安琪卻無所謂的樣子,邊幫他們泡茶邊說:
“師傅,你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說嗎?顧伯伯有事來不了,讓劉叔叔來聽聽,你說呀。”
聞哲真是只能苦笑,在安琪的眼里,好像沒有什么難事吧?
劉永成微笑的點頭說:“我們在的這棟樓是我們長寧市政府的產業,很少對外接待。”
他又隨口問:“你們分行的大樓也不錯,建了有五六年了吧?”
聞哲不明白劉主任為什么突然說這個話題,就說:
“是七年前開始建的,當時并不是分行的產業,是鴻遠集團的。
當時只是說租賃二十年,租金每年上調五個點。
五年前,分行當時的沙濠行長看到長寧市的房地產行情飛漲,
粗略一算,二十年的租金,就夠建一棟這樣的大樓。
所以,就同總行建議,干脆買了下來。
現在看,真是劃算,這棟樓已經增值不少。總價格估計漲了將近三分之二了。”
劉永成笑著說,“是呀,據說鴻遠集團的蔡申中后來都悔死了。”
聞哲點點頭,“老沙還是有魄力的,分行的大樓買的,真的是值了。”
安琪插話說:“是呀,現在買什么,都不如買房買樓。”
聞哲笑道,“我聽過一個真實的笑話,四年前,一家外省的銀行要來省城開分行,
來了就先買下一棟樓,預備作為分行辦公樓,然后才去申報開業手續。
可是申報了兩三年,銀監部門沒有批準,只好撤回去。
把那小樓一賣,價格差不多翻倍了。人家刨去兩三年所有的費用,還賺了不少錢。”
三人都笑了起來,都感慨這房地產像瘋了一樣。
劉永成也笑道:
“是喲,我遠房的一個大伯,在滬上開工廠,七八年前,年紀大了干不動。
就將財產分成兩份,交給他兩個兒子,要么得公司,要么拿一億二千萬現金。
大兒子有理想、有抱負,要將家業做大,要了公司。
二兒子比較懶散,要了現金。什么也不干,就用這錢,在滬上買了幾套房子租出去。
結果呢,大兒子拼死拼活干了這么多年,沒有掙多少錢。
可老二呢,靠買的房,不但房價翻了幾位,每年收的房租,都比他哥公司的利潤多。”
大家又笑了,卻馬上又沉默起來。
實體經濟的艱難,同房地產火爆的反差,在這些懂經濟人看來,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劉永成這才說:“聞行長,聽說你要說的事,也同房地產有關,還事關我們長寧市?”
“聞行長,我大致明白了你說的概念了。”
“就是上官大公子的方案,用鴻遠集團在國內的樓盤,估值后抵押給國內的銀行,再由其提供擔保。國外銀行收到擔保函后,將對應國內房產估值的美金轉其海外賬戶。在這些交易中,明面上沒有國內資金出境,但事實上這些房產涉及到的資產已經被成功轉移到了國外。”
聞哲忙點頭,輕輕一叩金絲楠木的茶臺,“劉主任說的透徹呀。”
劉永成繼續說:“如果在國外向外國銀行申請貸款的企業、也就是被擔保方,同樣是鴻遠操控,那就意味著如果其海外賬戶拿到錢后,快速的將這些資金轉移,然后,海外公司宣布破產。所有的風險將落在國內擔保銀行的頭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