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說:
“聞市長,工作我們絕對會盡全力爭取做好。但您也看到了,類似劉大蘭這樣的情況,不是特例、不是個案。只是劉大蘭一家的情況特別顯著,事關切身利益甚至是家庭幸福,難度大呀。您如果有好的辦法,是不是能教教我們?”
聞哲似笑非笑的看著曹玉國,說:
“玉國同志的意思,是要我來給你當這個家啰,是不是?”
曹玉國渾身一抖,知道聞哲這可不是什么好話,忙笑道:
“聞市長玩笑了、玩笑了。”
聞哲明白,這件事不解決好,肯定會引發群體性事件。那些在銀行養舒服了的人,會甘心就此把“金飯碗”打碎么?何況又牽帶著許多的社會關系。農商行這樣的小銀行的人員,除了像劉大蘭這樣的“家族式”結構,還有就是“關系式”結構,進入銀行的都是有些社會背景,多少有些能量的人。一旦觸動了,也會形成對立的情況。
聞哲看著曹玉國說:
“我只能給你提出要求,一是馬上統計出類似劉大蘭這樣的員工有多少,涉及到多少人,二是你們解決的辦法是什么,三是絕對不能因處置不當引發群體性事件。
“玉國同志,這些你要保證做到!清楚了嗎?”
曹玉國點點頭,說:
“好,我們馬上動手落實。”
聞哲點點頭,說:
“明天給我一個回復。就這樣,我要去下一個考點看看。”
其實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考試馬上要結束了。
眾人送聞哲、邱虹上車,又回到會議室。
曹玉國想找劉風舉出出氣,可是想到江華平副書記委托的、給狂飚牛仔項目融資的事,還要劉風舉去落實,就忍住了。他目光陰沉的看看大家,說:
“聞市長的話你們都聽見了,說說,怎么辦?首先是這個劉大蘭怎么處理?”
會議室又是一片沉寂。
劉開洪頓了頓,說:
“我看,還是安撫為主吧?”他看看劉風舉說:
“劉行長,你估計這次考試,馬家人的情況會怎么樣?”
劉風舉呲了呲牙,搖頭說:
“老馬家的兒媳婦,有一個算一個,像劉大蘭要考試,沒有問題。她的大兒媳女在秀水鎮營業所當事后監督員、小兒媳婦在支行營業廳當會計,平時就是業務骨干,考試都沒有問題。
“可是,她大兒子、小兒子,還有女兒,就難說了,天天工作就是一缸漿糊似的。按照總行的實施細則搞,十分之一的末尾淘汰,嗐,我們支行就要切掉十五六個人,除了內退的和可能買斷工齡的,末尾淘汰起碼還要八九個人才夠。嘿,我就擔心老馬家的兒女,要包下三個名額呀。”
曹玉國一拍桌子,說:
“那按你的意思,改制就不用搞了,把你們支行承包給老馬家算了,是么?”
劉風舉嚇了一跳,忙笑道:
“理事長誤會了、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但是如何應對,他心里毫無成算。
曹玉國厲聲說:
“你回去就找劉大蘭談,她考試是零分,肯定墊底。讓她知趣一點,立即內退。否則,就納入末尾淘汰,她就是首當其沖的!至于她還想保住她兒子女兒,笑話,她家有免死金牌,還是規定銀行是她家世襲的?劉行長,你能做到么?”意思是你不行,就換支行行長了。
劉風舉心里大叫倒霉,特馬的這就要同商行扶云支行合并了,鬼知道老子能不能坐到一把的位置,現在卻要干這些掃破爛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