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瑞慶眼睛一亮,忙說:
“鐘處長怎么說?”
聞哲笑笑,說:
“他哪有權力批這么大的項目,只是說我們先做可行性認證,再從省政府層面逐級上報。要想真的立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黃主任你抽空給領導透個信,看看領導的意圖是什么。如果有可能,我們市政府先組織人員做可行性報告。”
“好,我會找機會請示領導。”
黃瑞慶也是感嘆,聞哲辦事越來越有分寸條理了。雖然同顧書記關系不是一般的好,但公事上絕不逾矩,完全按照規矩來辦。他是老官場了,知道這是一個大的進步。不像有些人,天天把自己認識的大領導掛在嘴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今天我打算去拜訪貺老,呵,說實話,那幅畫能不能要回來,我心里可一點底也沒有。領導既然下了任務,我只能全力以赴了。”聞哲說。
黃瑞慶笑道:
“我相信,這幾天你肯定把‘貺’這個少見的姓氏的歷史淵源也摸了一遍了。呵,你可是從不打無準備之仗的。”
聞哲一笑,點點頭,說:
“沒有辦法,我這是要沒話找話說呀。大家都說在這些退休的大佬中,貺老很難說話。”
黃瑞慶笑笑,說:
“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實在不行,只能麻煩領導親自出馬了。”
聞哲回到房間不久,就接到安琪的電話:
“出發吧?我同貺老那邊聯系了,老人家在家里哩。”
“哦,我可沒有帶什么禮物呀,空手上門不好吧?”
“切,現在要臨時抱佛腳呀?可以呀,你又去哪尋幾塊炮彈片也行。”
聞哲苦笑一下,開門去電梯口。看見劉恒又站在門外,見他出來,上前笑道:
“聞市長,今天有什么安排,要派車么?”
聞哲搖搖頭,說:
“今天去拜訪一位老同志,不用車,謝謝劉主任。”
劉恒有些失落的看著聞哲進了電梯。他已經打聽清楚,聞哲昨天下午是去了“漱玉坊”,那可是傅秋笛公司名下的私人會所,絕不對外開放。閑雜人等往里湊,都到不了跟前。
聞哲下到一樓,走出大廳,見安琪站在一輛“路虎”旁。全身換了一身運動裝,干練利索的樣子。
見聞哲下來,也不說話,自己拉開駕駛室的門上去。聞哲上了副駕駛室,問:
“你這副樣子見貺老么?”
安琪白了他一眼,說:
“我還想穿軍裝去哩,可惜我沒有那個資格。”
“哦?貺老打了一輩子的仗,喜歡軍人。”
安琪上下打量了一下聞哲,搖頭說:
“你這副書生模樣,貺老見了會不會眇視你都難說。”
聞哲把梅江濤托人從長寧送來的那幅臨摹的《千山問道圖》遞給安琪,說:
“那剩下的事就靠你了呵。”
安琪說:
“你還真的想坐一邊看戲呀?”
聞哲笑笑。
安琪的車很快上了高架,往城外而去。
漸漸地,城市的喧囂與繁華被拋在身后,撲面而來的。是一片片廣袤的田野。
田野里,綠油油的麥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一片綠色的海洋泛起層層波浪。
田埂上,不知名的野花競相開放,紅的、黃的、紫的,五彩斑斕,宛如給大地鑲嵌上了一條絢麗的花邊。遠處的村莊,錯落有致地分布在田野間,裊裊炊煙從煙囪中升起,融入湛藍的天空,給人一種寧靜而祥和的感覺。
聞哲看了,這里風景與長寧的是截然不同,另具一種大氣而莊重之氣。
沿著蜿蜒的道路前行,道路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像是兩排整齊的衛士,守護著這條通往白虎嶺的道路。高大的楊樹,伸展著粗壯的枝干,在陽光的照耀下,投下一片片斑駁的樹影。柳樹則像婀娜多姿的少女,垂下柔軟的枝條,隨風翩翩起舞。偶爾還能看到幾棵桃樹或杏樹,在花開的季節,粉色的桃花和白色的杏花爭奇斗艷,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曠神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