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白虎嶺越來越近,聞哲遠遠地望見白虎嶺那連綿起伏的山巒,像一條巨龍橫臥在大地之上。山巒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深淺不一的綠色,有的地方是濃郁的深綠,那是茂密的森林;有的地方是淺綠,或許是新生的植被正在茁壯成長。山間云霧繚繞,如夢如幻,仿佛給白虎嶺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他不禁對即將到來的白虎嶺之旅充滿了期待。
安琪瞟一眼聞哲,說:
“是第一次來這吧?”
聞哲點點頭。
“那我就先帶鄉下人逛逛?”
聞哲一笑,說:
“難得有專車相送,鄉下人正好看個熱鬧。”
安琪一笑,驅車往白虎嶺之巔而去。
車到山巔,兩人下了車。
極目遠眺,整個城市盡收眼底。遠處的高樓大廈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仿佛是一片鋼鐵森林。蜿蜒的街道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像是一條條流動的彩帶。
而在城市的邊緣,是一片片綠色的公園和綠地,像是鑲嵌在城市中的翡翠,為這座現代化的大都市增添了一份生機與活力。再看向遠方,群山連綿,與藍天白云相接,構成了一幅壯麗的山水畫卷。
聞哲由衷的說:
“別人說到了四九城才知道官小。我卻覺得,看到這些景色,才知道人的渺小。古人太有智慧了,把山水的氣勢同人的氣場融為一體,才有這蔚為壯觀的景色。”
安琪笑道:
“大才子又要寫一篇美文了。”
聞哲搖頭說:
“我們就身處在一篇美文之中,要再想寫,那才是不自量力了。”
兩人倘佯許久,才重新上車,往山間而去。
一會兒,來到一個崗亭。
安琪顯然是已經聯系好,同這里的衛兵簡單說了幾句,就通過了。
在茂密的樹木是繞了幾個彎,車在一個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聞哲看是一排大小、格局差不多的小院中的一個。雖然已經很陳舊了,但樸素中不失莊嚴。聞哲同安琪下車,走到門前,安琪去按了上面的門鈴。
貺老年逾九旬了,須發盡白,卻精神矍鑠,腰板筆直。穿著千層底布鞋,右手轉動著兩顆鐵球,嘩嘩作響。站在簡樸的有些寒酸的大客廳中,仍然有鐵塔似的雄壯,雖然面帶慈祥之色,但身上的虎氣生威。
聞哲讀過貺老的傳記、也聽過關于他的許多傳奇故事。今天面對面,竟然心中怦怦亂跳。
貺老的秘書在貺老耳畔耳語了幾句,貺老目光帶著劍鋒的鋒芒,掃了一眼聞哲。
聞哲趕忙上前兩步,對著貺老一鞠躬說:
“您好貺老,我是長寧市的聞哲。”
貺老略一思索,問:
“長寧?就是齊光遠、張克武帶縱隊的那個地方?”
“是、是的,貺老您記性真好,就是長寧抗日縱隊。”
一旁的安琪見聞哲被貺老氣勢鎮住,忙上前,直接挽住貺老的胳膊,說:
“貺爺爺,我陪聞市長來看您,別虎著臉行不行?”
貺老看看安琪,冷笑著:
“老安頭不是矯情,說這邊的氣候不好,住不慣,躲到萬元去了么?怎么,又想回來了?”
“是回來看看他的老戰友。”
貺老哼了一句,安琪要攙扶他坐下,被甩開,說:
“你以為我是老安頭,老到要人扶么,啟開!”
老人旋著鐵球,龍行虎步的沙發前,穩穩的坐下。聞哲忙在他的左手沙發上坐下,安琪坐在右手邊。
服務員端來兩杯茶,分別放在聞哲、安琪手邊的茶幾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