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曹玉國又說:
“這五十五位同志,現在的狀況是什么樣子的?辦公室丁主任說說。”
丁梅說:
“這五十五個人,遞交買斷工齡申請的有十一人、遞交內退申請的三人,請事假、病假的一共有十五人,至今沒有任何報任何手續而未打卡上班的有六人,其余的二十人正常上班。”
曹玉國接過丁主任遞給的分類名單,一看頭就大了。
他關注的首當其沖的是節承義,見名單上節承義是遞交了辭職報告,今天就沒有來上班了。
他知道,要處理別的人,不把節承義的事擺平,別人也不能服氣。自己現在的情況,很難用權威去壓別人了。
他陰沉著臉,說:
“這三十五個人都沒有來上班!丁主任,你馬上安排人,以總行的名義,一個一個給他們發信息,要求他們明天立即打卡上班,否則按曠工論處!”
“好!”
這時,劉中驛已經把代理人員名單擬訂出來,在會上念了一遍,就通過了。
曹玉國又把晚上中層干部大會的事安排了一下,就宣布散會了。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即撥打了節承義的手機。
“承義呀,你怎么沒有來上班?現在干什么呢?”
“理事長好,我辭職了,哈哈,也向您學習,不干了!我現在在外面同朋友玩哩。領導,有什么指示?”
“承義,先回來上班,你雖然辭職了,但還沒有批準哩。”
“哈哈,算了吧,誰交了辭職報告還要上班?我不去。”
“承義,你聽我說,今天聞市長主持了工作領導小組會,對你們參加罷考的人提出了很嚴厲的批評和要求,……”
他把會議的精神簡要說了說,自然是要突出聞哲作為“獨裁者”、“暴君”的反面形象。
節承義只是輕蔑的笑了笑,說:
“老子都辭職,還怕特馬的他什么‘文’市長、‘武’市長?在我眼里,他聞哲算個雞巴卵蛋!不理他,看他折騰個卵勁。”
節承義的態度是曹玉國希望看到的,但行為卻不是。他是希望節承義回來,鬧一場才好哩。
不過,曹玉國知道,節承義其實多有“暴發戶”味道,并不是真正的“官二代”。節承義的父親只是個低層的小市民,無官無職。只是后他伯父節存道發達后,才大大拉動了一大家人的“剛需”。
節承義不像真正的“官二代”,由于家庭教育和環境的影響,接人待物是非常有分寸、非常守規矩的。哪怕再干什么驚世駭俗、違法亂紀的事,但明面的上禮數該有的都有,并不會狂妄到無知的境地。
節承義不同,由于伯父的關系而社會地位“暴漲”,底層的見識和認知,都與突然得到的高社會地位不匹配,就自然“定格”在狂妄自大上了。
他從一個末流都算不上的學校出來,如果一般人家的孩子,可能連工作都找不到。可是他憑伯父的一個電話,就進入農商行,直接到總行信貸處上班。而且用了不到十年時間,與兩年一個臺階,已經被提拔到總行行長助理、總行營業部總經理的核心崗位上。這是一般銀行員工一輩子也企及不到的位置。
這種一帆風順的成長經歷,讓節承義對伯父、或者說是對權力,有著宗教般的崇拜和迷戀。在平日,說話也是言出必“我大伯”如何、如何,仿佛自己就是省財政廳廳長的代言人。
節承義掛了曹玉國的手機,他正在坐莊,看看自己面前的十三張麻將牌,罵了一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