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老曹一個電話,把老子的手氣就變痞了,倒霉。”
坐在他對面的,是同他一起罷考的農商行站前路支行的行長肖非,他也剛剛接完電話,有些擔心的說:
“節行長,剛才辦公室在總行中層干部群里通知,要我們已經寫了辭職報告的人,先回去上班哩,否則就打我們曠工。而且辦公室的人還打了電話過來。”
節承義輕蔑的一笑說:
“我答他個脫卵!找我們曠工?哈哈,拿大卵嚇寡嫂呢?不就是聞哲這鳥人在整人么?看他有多大量。打牌、打牌!”
節承義對聞哲的厭惡甚至是敵視是有原因的。
兩行改制方案出來,他的目標,是將來成立的長寧商業銀行總行行長助理、甚至是副行長。為此,他專門跑了一趟萬元,打到伯父,讓伯父給他疏通關系。
節廳長為此給方明遠市長、魏敬武常務副市長打了電話。方明遠雖然說的很客氣,卻明確的表示無能為力,因為總行干部人選的確定,要由聞副市長點頭。而他是承諾不向聞哲副市長推薦干部的。
魏敬武就有些陰陽怪氣,說這事要看聞副市長的臉色了。只能麻煩廳長親自打聞副市長了。節廳長還真的給聞哲打了電話,并把侄子的簡歷發一份給聞哲。聞哲卻直接拒絕了,因為聞哲看節承義的履歷,認為不要說什么上位總行副行長,連個支行副行長也勉強。
節廳長自然不高興,建議侄子去即將成立的金投長寧分公司,當個副總是妥妥的。
節承義把麻將牌合在自動麻將機上,對他上手的人說:
“嚴總,中午多搞幾個菜,我叫幾個兄弟過來一起喝酒。”
嚴總是這個莊園的老板,也是節承義所在的農商行總行營業部的信貸客戶。
他問:
“有多少人,什么朋友?”
節承義說:
“都是我在農商行的兄弟,七八個吧。”
嚴總忙摸出手機,打電話吩咐人準備,又問:
“節行長,你真的要離開農商行?很可惜呀,你已經到了這么高手平臺,又這么年輕,再努把力,以后當總行行長、董事長的機會肯定有。”
節承義橫了嚴總一眼,笑罵道:
“草,你怕我離開農商行,你的貸款以后續不了么?”
嚴總呵呵一笑,說:
“哪里、哪里,節行長無論去哪里,都呼風喚雨的人物,我怕什么。”
節承義哼了一聲,說:
“特馬的,長寧本來晴空萬里的好地方,哪冒出這姓聞的一塊烏云,想稱羅漢老大,搞的烏煙瘴氣的。草,老子才不鳥他!”
一般人說這這話,多半是死要臉的話,可節承義不同,他的靠山非同小可,放在全省也是妥妥的實權人物。
但他心里生出一絲不安。
嚴總四十多歲,一直在商場上混,看人很準。節承義的輕狂、無畏本來也不關他什么事,只要能貸到款,其他的都不重要。可是現在他有了顧慮,倒不是說節承義離開農商行,他就貸不到款,哪個企業在融資問題上,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他想的更長遠,因為節承義要對抗的,是聞哲副市長。其他一般的副市長也就罷了,在節承義大伯面前,真不值得一比。
可是聞哲是什么人?背景不比你節承義硬么?所以,他擔心的是節承義如果同聞哲硬杠,會對自己產生什么不良的后果。社會上都傳,在長寧根基深的袁開疆、在萬元人脈廣的孫越行,都是聞哲干掉的。看他斯斯文文的樣子,可咬人的狗是不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