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
沈履霜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著晃動,說:
“那些黑心商人,占我們的地,搶我們的活,還往河里排臟水!現在出了人命,想就這么輕飄飄揭過去?沒那么容易!”
聞哲靜靜聽完沈履霜的怒斥,等對方情緒稍緩,才開口說:
“老人家,鄉親們具體有什么訴求,可以一一提出來嘛。我們會盡力辦的。”
不等沈履霜開口,馬尚誠哈哈大笑說:
“接到吧,聞市長。人家說官官相護,現在我們才知道,還有‘官商相護’的。”
聞哲忙問:
“馬總,你這是什么意思?”
圍繞在沈履霜身邊的五個人看看聞哲,哄的笑了起來。
馬尚誠說:
“聞市長,有些話非得說開了么?搞的大家都沒有面子的!”
聞哲耐心的說:
“馬總,可能有我們考慮不到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指出來。我們也好改正。”
馬總一拍桌子說:
“那好,我們問聞市長一句,排污池爆炸不到二十個鐘頭(小時),那個罪該萬死的程元波怎么就不見了?你自己知道,有多少公安、武警的人在。
“要從秀水鎮出去,不管走靖遠到長寧,還是從花橋縣出省,都只有一條路。除非他程元波敢一個人去鉆深山老林,要能跑到哪去?
“沒有你們當官的幫忙,他連自己的三部車都沒有動,幾百公里的,他怎么跑的出去?即使開車了,聽說你們還設了卡,可怎么就卡不住一個大活人?”
其他幾個人紛紛響應。
“所以呀,大家對你們這些人信不過!”
“對,我們信不過你們!”
“對,我們要用我們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聞市長,算你是個辦事用心的人,大家也看在眼里,所以讓你進公祠來。換成別人,門都進不了。你呀,還是回去吧。”
聞哲笑笑,看有個凳子在旁邊,就拖了過來,在沈履霜身邊坐下,說:
“沈老,我就是回去,也想知道究竟是為什么。而且大家要在公祠聚會,一是給仙逝的老鄉做‘頭祭’,二來哩,肯定是有什么訴求。您看,無論是什么訴求,都要通過政府來解決的是不是。比如那個逃跑的程元波,也應該通過政府職能部門去尋找、抓回來。要不然,又有什么意義?”
沈履霜點點頭,說:
“也是這個理。”他看著一旁的馬尚誠,說:
“尚誠呀,你們也跟聞市長說說,他這個人不虛。”
馬尚誠遲疑了一下,說:
“那好,我就說了。我們的要求,一共有三點。
“一是要交出被你們隱藏起來的程元波,要在秀水鎮審判他!
“二是要把程元波的公司在秀水鎮全部廠房、設備,抵了錢補償給秀水鎮上的鄉親;
“三是要追究那些貪官污吏的瀆職,是誰給秀水造成的危害,誰就要出來負責任!”
聞哲聽了一皺眉,并不是這些條件有多苛刻,而是一兩萬青壯勞力聚集在秀水鎮,誰能保證不出什么騷亂?一旦有風吹草動,那么后果不堪設想!
“沈老爺子、馬總,這些條件我覺得都不是很大的問題。政府現在的工作步驟,就是先救人、再清污、再追究責任。而相應的賠償,現在有關部門也是一家一家的在對接、在談。而且市政府承諾,先由財政支付。請你們相信政府,好嗎?”
沈履霜,又點點頭,說:
“聞市長是個實在人,說的也是實在話。大家老老少少的,也看在眼里。這回,確實是干的不錯呀。”
馬尚誠冷笑道:
“沈伯,您還是菩薩心腸呀。這回干的實在,那是出了天大的事,他們當官的誰不怕?他們不是怕我們這里死了這么多人,不是怕秀水河污染了。他們是怕自己的烏紗帽保不住了。所以才這么老實!”
聞哲看了馬尚誠一眼,他為什么就如此不怕事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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