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又靜的有些瘆人。
聞哲也停頓了一會兒。這種停頓,加上會場的寂靜,對每一個人都強烈的壓迫感。
“不過,這些員工說的話都沒有道理嗎?不見得,例如他們舉報支行有人趁改制中剝離不良貸款的機會,干了不少壞事。把明明是正常的貸款說成是壞賬,趁機侵吞國家資產。李正不是進去了嗎?他們總行稽核小組也在審計。
“所以,在原則問題上、在法律紅線上,不要玩什么小聰明!更不要扇陰風、點鬼火,干擾我們縣發展的大好形勢。
“我沒有什么要多說的,重復一下十幾天前在全縣干部大會上,我說的三句話:
“同心同德干事業、因地制宜謀發展、錘煉隊伍硬作風。就是我在任期內要為之奮斗的準則,希望同志們幫助我、監督我,共創扶云縣的輝煌。
“我講完了,謝謝大家!”
臺上臺下,掌聲雷動。
婁鋒對大會進行了小結,大家都看的出,他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小結了,就宣布散會。
大家走出縣委大樓,感覺八面風來。深秋的山間,讓人感覺格外的陰冷。
看來天要下一場大雨了。
夜色如濃稠的墨汁,一點點浸染著扶云縣的天空。
婁鋒的黑色轎車碾過別墅“東宮”門前的鵝卵石路,發出細碎的聲響,打破了周遭詭異的寂靜。
車門打開,婁鋒神色疲倦、身形略顯佝僂的下了車。雖然照例是西裝革履,但的他此刻卻像是被抽走了脊梁,往日的意氣風發蕩然無存。
他扯下領帶,在冷風中微微發涼,每走一步,都像是背負著千斤重擔。
進了別墅,上到二樓,進入小客廳內。水晶吊燈散發出冷冽的光,照在圍坐在金絲楠木茶臺的幾人臉上。
戴定安雙手交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面,發出規律的“噠噠”聲,那節奏仿佛是他內心焦慮的外化。他的眼神中透著警惕,不時掃視著眾人,似乎在揣摩每個人的心思。
趙萌春面色蒼白如紙,眼神游移不定,手指緊緊地攥著衣角,時不時咬著嘴唇,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顯示出她內心的極度不安。
沈一劍雙臂抱胸,靠在椅背上,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凝重,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只有一個人大大咧咧的,仰坐在海黃梨木的椅子上。他見婁鋒進來,忙站了起來。
“老大,回來了?”他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目光中透著豪氣與陰冷。
婁鋒點點頭,說:
“大敢來了?好久沒見你浮個頭呀。”
蔣大敢笑道:
“昨天從萬元回來。聽說縣里挺熱鬧的,過來瞄一眼”
婁鋒哼了一聲,說:
“大敢,你再不要那么稀里馬大哈的,做事要更嚴謹一些。聞哲不是李國勇,今時不比往昔。你手上的那些事,也要理一理了。今天大會上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想辦法立即把資金窟窿先填上!”
他轉頭問沈一劍:
“何明呢,他還沒有到?”
何明是縣國土資源局的局長,也是婁鋒的親信之一。
“哦,他從馬口鄉往縣里趕,也快到了。”
“都說說吧,今天這會開得,簡直是沖著我們的脖子來比劃用刀的。”
婁鋒說著,一屁股坐在主位上,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仿佛隨時都可能爆發。他的目光如炬,掃過眾人。
戴定安停下敲打的手指,沉聲說道:
“聞哲這招夠狠,先拿梁家寶和鄒輝明開刀,又把童剛勇弄回財政局,現在還盯上了云中信用合作商務服務有限公司。馬鴻途那慫貨,說不好就全撂了。”
:<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手機版:<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