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火藥、航海測量工具,也都可以漸漸提上日程。
……
“不錯,這艘沙船改得很好,水線以下加了穩定鰭面后,直接跨海航行果然更穩了,適航性也強了不少。其他一些小改良效果也不錯。
你們也要再接再厲,自己也可以做對比實驗,慢慢總結,不要光等著我指點。過幾天先把桅桿上的桁和索具也改一下,用我改良后的銅滑車組。”
這天正午時分,趙子稱親自登臨了萊州灣上第一艘剛改好的二百料沙船,讓水手們駛出港轉了一圈,親眼見證了試航效果。回來后他就不吝大加贊賞,還給所有參與此事的工匠都賞賜了一些杭州綢緞,并提出了新的要求。
眾工匠和水手們紛紛下拜謝恩。
他口中提到的“滑車”,其實就是滑輪,宋代的海船上已經有這種東西了,就是用于連接索具升降船帆的。只不過傳統的銅滑車還有進一步改良優化的空間,比如優化其原始的軸承結構,讓拉動時的摩擦損耗更小,省力效率更高。
趙子稱目前暫時也就只能先弄些小打小鬧的改進,更多優化需要后面一步步來。
吩咐完之后,他就下船登岸了。因為出海了整整半天,一上岸他就看到幾個屬吏在等著他,似乎是有事情要通報。
趙子稱和這些屬吏也才剛剛混熟,屬吏們向他奏報也都還比較拘謹。
“府君,有兩個東京調來的軍將,今日剛到掖縣,已經先安置在驛館了,等著拜見府君。據殿帥府和兵部的調令,他們似乎都是府君特地要來的?”
趙子稱剛剛下船,先接過侍從遞來的麻布巾擦了擦汗,這才追問了一句:“可是叫呼延灼、徐寧?”
屬吏立刻確認了來人的身份,趙子稱便點頭:“那就對了,請他們來府衙見我,我自會安排。”
趙子稱說著,就跨上戰馬,策馬直奔府衙。
不一會兒,他就見到了那兩名被調來的武官,為首的那人他還認識,正是前年去東京路上見過的、時任蔡州兵馬都監的呼延灼。
呼延灼還是那般胡子拉碴,形貌威武,頗有幾分胡人特征。
而另一人則是形貌相對清爽,只有下巴和鼻下嘴邊一小圈山羊胡子,趙子稱并不認識他,但也能猜出就是徐寧了。
“呼延將軍,蔡州一別,倏忽兩年了,別來無恙否?”趙子稱隨和地起身,過去拍了拍呼延灼的肩膀。
呼延灼卻有些拘謹,在他印象里,趙子稱當年還只是一個白身的太學上舍生,唯一值得說道的身份就是宗室之后。
沒想到短短兩年,人家已經是五品文官、正牌知州了。
呼延灼雖然在平定淮西王慶之戰中,略有微功,但最后也沒能轉化為兵權層面的升遷,只是略微調整了其階官,增加了待遇,帶兵的規模還是那么點,平調后讓他來執掌萊州一州的廂軍。
當然,為了便與他們展開工作,朝廷還算是給面子了,允許他們各自帶領少量衛隊和嫡系部隊作為種子來新任所。將來也好重新擴編操練,避免徹底光桿司令、所帶部隊技戰術水平出現嚴重脫節。
呼延灼此番上任,帶了一百多騎他自己的嫡系騎兵——別看人數只有一百多,這些人其實已經占了一個營的編制了。北宋末年,除了西軍的騎兵以外,天下其他各地的騎兵編制都缺額缺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