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指揮,誤會了,誤會了!”
吳良轉過頭,臉上的那些肅然全都不見。
面上陪著笑道:“我正在水師衙門坐著,有人前來通稟。
說是大批錦衣衛來到了寶船廠,查處盜賣海船之事。
這寶船廠可是歸江防水師衙門管。
我這個江防都督,聽到了這樣消息,哪里能坐得住?
自然是第一的歲間就來了,想要一看究竟。”
“江陰侯這是怕真查出來一些什么,趕著來阻撓錦衣衛辦案了?”
藍玉的語氣,依舊是冷冰冰的。
狗東西!一個小輩,連個侯爵都沒有,全靠常遇春死后留下的恩澤過活,也敢在自己面前抖威風!
吳良心中破口大罵。
“豈敢?我焉能是那般不曉事的人?
只是震驚于在我江防水師的治下,竟然出現了這等聳人聽聞的事!
居然能攤上盜賣海船的事。
這等事情要是真的,干這些事的,我都饒不了他們!
這可是天子腳下,海船又是軍事重器在,居然都敢打主意。
還出現在我的治下!
這要是真的,我都要活活抽死他們!!
干出這等畜生事,真給陛下,給江防水師丟人!”
吳良咬牙切齒。
說這話時,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這么說,江陰侯方才著急著進入寶船廠,也是想要為國家出力,為陛下效勞?
想要懲處奸兇?”
藍玉的語氣,亦是有所緩和。
“當然!我吳良這輩子都對上位忠心耿耿,從未干出對不起上位事。
此時猛然聽聞,管轄的寶船廠居然極有可能干出了這等畜生事,我怎能不怒?”
吳良用力點頭,義憤填膺。
“不知……可查出來了實情?常金書這個畜生呢?
我要好好的問問的,我向陛下舉薦他當寶船廠提舉,他是怎么管的寶船廠?
竟然出現了這等畜生事!
他對得起誰?”
“就是常金書干的,身為寶船提舉司的提舉,沒有他的點頭,別的人可沒有本事,在悄然之間把兩千料的大海船給運走。
還前后一共運走了十二艘。
他這個寶船提舉司的提舉,眼睛又不是瞎。
總共十三艘造好的兩千料大海船,一下子少了十二艘,他天天呆在寶船廠,卻什么都看不到。”
藍玉的聲音里,多出了一分的嘲弄。
“這個畜生!
這個畜生!!!”
吳良聞言,氣的身子都在發抖。
“能否讓我見一下這個畜生,我要活活抽死他!
十二艘兩千料的大海船啊!
這可是十二艘!
總共就十三艘,他敢盜賣十三艘!
他可真有本事!
真能干的出來!
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吳良一下子就紅溫了,渾身上下有著騰騰殺氣。
看樣子,一點不像是演的。
“不用了,這人自知理虧,犯下了滔天大案,斷無生還可能。
在我帶人進來時,便已經的提前服下了毒藥,沒多久就身亡了。
承認了罪過,說這些都是他干的,是為了賺錢給他兒子治病。”
吳良聞言,心中不由長松一口氣。
死了好,死了好!
就知道常金書不會讓自己失望,哪怕因為錦衣衛行動太快,沒有辦法來個火龍燒倉,銷毀罪證。
但也會在關鍵時刻,服毒自殺,攬下所有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