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眼神悲傷愧疚地說道:“對不起,一開始我們的目的確實不純粹,可是到現在我們是真的想和你成為一家人,真的......”
“我從來沒有這樣希望有一個人可以參與進我的生活。”
“你真的很好,好到讓我和母親都被你的真摯打動。”
“我們愧疚于自己曾經欺騙你,也害怕今天這樣的事會發生,惴惴不安地隱瞞掩飾也只是為了能永遠地留下你。”
“我和母親的確都不是好人,可再壞的人也有心,我和母親曾經都是走在黑暗里的人,但是因為你,我們第一次想要走進光明,成為你喜歡的那種好人。”
“你能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哥哥。”
南宴的眼神看起來同樣破碎,小心翼翼,惴惴不安,甚至是卑微可憐。
這個野性難馴的少年第一次用這樣的目光和語氣懇求一個人。
只是為了求得他的原諒。
沈清翎看到他的眼神感覺像是看到了快要被拋棄的小狗,絕望可憐得要命。
一旦真的拋棄他,可能會令他徹底發瘋。
聽到南宴這聲哥哥,沈清翎眼神變了變。
顧亦瑾擔心沈清翎會心軟,一個箭步沖上前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顧亦瑾給了南宴一巴掌。
疑似公報私仇。
“南宴你夠了!做了這么惡心的事還想求得清翎的原諒,還想和他做一家人,你怎么有臉說出口的啊!”
“像條狗一樣粘著清翎不放,又像條狗一樣在這里搖尾乞憐,我都替你覺得丟臉!”
顧亦瑾說的每一句話都似曾相識。
當初沈清翎要和他分道揚鑣的時候他的反應可比南宴還要激烈。
畢竟是能跪下自己抽自己巴掌的男人。
南宴連這點都做不到,怎么配得到清翎的原諒呢。
南宴這會兒看顧亦瑾的眼神簡直能殺人。
他顧不上唇邊那點血跡,眼神陰翳地掐住了顧亦瑾的脖子。
每次都是顧亦瑾!每次都是他要來破壞他們之間的關系!
南宴現在是真的恨不得殺了他。
“顧亦瑾,老子忍你很久了。”
本就野性難馴的少年掐住顧亦瑾的脖子撞向餐桌。
沈清翎在一旁想要把顧亦瑾救出來,但他淋了雨體力不支,這會兒十分虛弱,哪里是南宴的對手。
顧亦瑾臉色越來越蒼白,南宴臉色越來越猙獰。
“你顧亦瑾有什么資格說我?既然你只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假兒子,那不是和哥哥毫無血緣關系嗎?還說什么一家人,說什么兄弟,以為自己演著演著就能變成真的嗎!?”
“他才不是你的弟弟,他永遠也不會是你的弟弟,你只是徹頭徹尾造成他人生悲劇、給他帶來苦難的劣質品,還是個假的劣質品!”
顧亦瑾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才不是.......”
顧亦瑾摸到了桌上的紅酒,他拿起酒瓶對著南宴的頭就砸了過去。
南宴終于松開了他。
鮮血順著少年的額頭緩緩流下。
黑膠唱片機的唱針在膠片溝槽中震顫,激烈的狂想曲驟然攀升至高音區,尖銳的弦音如同刀鋒劃過玻璃,與酒瓶玻璃碎裂的脆響形成可怖的和鳴。
顧亦瑾朝著南宴大吼道:“我才不是劣質品!我就是他哥哥,這輩子都是!”
“至于你南宴這輩子都別想得到清翎的原諒!他永遠都不會成為你的家人!永遠都不會!”
南宴現在已經被顧亦瑾的話刺激得瘋了。
他看似冷靜隨手擦了擦眼前流下的鮮血,微微一笑道:“你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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