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嫻靜率先看的,是姜信的那封血書,眼神從平靜,逐漸陰沉下去。
天理殿副殿主笑道:“濉宗叛變,本殿主倒是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那你現在可以想一想了!”
安嫻靜將手中血書扔了出去,法氣劇烈震蕩在殿中。
盛家老祖謹慎起來,低聲道:“殿主這是要相信一個小兒?”
“自己看,看你們濉宗做的好事,姜信檢舉你們十大罪。檢舉之后,人就死了!”安嫻靜道。
盛家老祖震驚,有一種遭到奇襲的不知所措感,猶豫要不要去撿的時候,天理殿副殿主先一步使用法氣,把血書卷到手中。
他念道:“稻祖天尊在上,府州長老姜信,有血書敬奉……嘶!姜信臨死前寫的?”
他愣住。
盛家老祖臉色已變:“必然是造假。”
“你是覺得,我們連真假都不能辨別?血液、字、字上的意韻,都是可以細查入微。”
天理殿副殿主抖手輕哼一聲,繼續念道:“濉宗楊神境專獨霸道,入云天仙原月余,便以鸞臺為手中利刃,泄露神教機密,致數十位教中高手慘死,借此外逼而內迫,暗中將神教在凌霄城及四大城關的勢力,盡收麾下。其余各州,可見一斑。”
枯榮殿的兩位殿主,露出關注神色,疑惑且幽冷的看向盛家老祖。
天理殿副殿主道:“信聽聞,二宮主仙敏賤婢賜予楊神境千壽無量丹,有意栽培其入超然。神境老匹夫乃家臣出身卻饕食九黎族主家而發展壯大。今又拜于仙敏門下,濉宗前途大好,千萬宗門可期,必噬神教,以奉新主。”
盛家老祖頓時暴跳如雷,若非血書在一位副殿主手中,早就出手將其拍殺:“污蔑!假的……這份血書必然是假的,是姜信死后,被人寫上去。用他的血液,模仿他的字跡。”
枯榮殿副殿主提醒一聲:“你們濉宗傳回的消息,姜信是身份暴露,姚謙被迫將其滅口,死在侍從殿大牢。那第四神子再厲害,能是姚謙的對手?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接觸到尸體,還能寫出一份血書?”
天理殿副殿主還在念:“罪其一,販賣殘疾稻人給三島夷賊,充為坐騎獸食。”
……
全部念完,盛家老祖臉色已一片鐵青,概因里面的罪狀,十之七八都是真的。
可見血書不假。
但……
怎么會出這樣的差錯?
不等盛家老祖解釋,先前還和他搭臺唱戲的天理殿副殿主,瞬間倒戈,滿目陰沉的站起身:“好啊,好得很,你們濉宗真的是喂不夠,神教暗中給了你們那么多支持,你們竟然還不知足。”
“你們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本座早就收到無數密報,看你們用處大于過錯,才一直壓著。”
“稻人在你們眼中算什么?利用的工具?喂養異獸的糧食?你們欺神教太甚……等著吧,等稻祖出關,倒要看看你們濉宗如何爬到千萬宗門的位置上。”
枯榮殿殿主接過血書,檢查真偽。
枯榮殿副殿主道:“我早就察覺到古怪!密報說,神教在南堰關的產業,都是被侍從殿和總兵府剿滅,怎么到你們那里,就全部推到九黎隱門身上去了?”
堯清玄已明白了大概脈絡,但仍想不通李唯一是如何讓姜信寫下血書,此招妙之毫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