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回來了?小谷,你這心境涵養,還得多修煉。你若活到我這個年紀,見過一茬又一茬的生老病死和春去秋來,就會明白,年輕人必須得讓他們多歷練,百戰不死,才是真豪杰。精心保護的,都飛不高。”
“長生路上關關險!少年天子一生不得踏入超然,也是常有的事。年輕時中人之姿,卻能踏入超然,斬殺昔日同輩的少年天子,何嘗不讓人唏噓?”
“該走的冤枉路,該吃的虧,該挨的打,休想避免得了,早些經歷,付出的代價反而小一些。”
“你們兩個,進來吧!”
左丘冉將筆放下,剛才的話,既是說給黎松谷聽,也是說給他們聽。
活了數千年,見過一代又一代的天之驕子,有的鋒芒畢露,死于非命。有的卻因保護得太好,缺乏磨礪,如一柄鈍刀,砍不開超然的瓶頸,老死在長生境。
該如何正確培養下一代,始終是千古難題。
向左是死,向右是毀。
“拜見老祖宗,拜見黎家主。”
李唯一和左丘紅婷很有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之感,一左一右走進門內,雙雙行禮。
聽完李唯一的稟告,便是左丘冉的心境,也神色凝重,坐到酸枝椅上,久久沒有言語。
黎松谷動容:“早有傳說,東海曾無海,是古仙時代的仙門圣土,被人打沉,才化為一片內海。莫非傳說是真的?”
李唯一道:“遇瞿如鳥群這樣的兇猛煞妖。此外,地底很可能不止一層。”
隨即李唯一將那可怕的龍吟聲講出。
心中暗暗思考,要不要講出仆巖子和仙道龍脈的事。一旦講了,尋仙珠、《地書》、二鳳難免要被研究。
“流螢火焰,海底裂痕,居然都和龍吟聲有關。”
黎松谷看向左丘冉:“渡厄觀、稻宮、妖族肯定有所察覺,所以才遲遲沒有挖掘。會不會是東海妖族在故意謀劃什么?”
左丘冉輕輕搖頭:“它們要是知道海底的秘密,肯定會使勁捂住。將渡厄觀和稻宮招惹過來,對它們沒有好處。從小李墜落下去的那片海域到九環礁,足有兩萬多里,地底太宏大了,不像只是古仙巨龍墓葬那么簡單。”
李唯一道:“還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趕緊講!”黎松谷道。
李唯一道:“我在,提到了仙道龍脈。”
黎松谷頭皮轟然發麻。
以左丘冉的心境涵養,都是豁然起身:“誰的刻字?”
“那人自稱仆巖子。”李唯一道。
左丘冉道:“宗圣學海七十二賢之一的仆巖子?他所在的時代,比羽嘉都要久遠,傳聞中他的確一生都在勘探大地,想要尋覓枯竭的仙道龍脈。”
黎松谷看向左丘冉低聲道:“不會是真的吧?”
“別說是真的,沾上都不行。”
左丘冉在燈光中來回踱步,看向李唯一:“舞紅綾知道仙道龍脈嗎?”
“應該不知道。”李唯一道。
“我們不去探查,稻宮也一定會去,希望別鬧出大亂子。你們兩個……你們三個,仙道龍脈的事,決不能對外吐露半個字。”
左丘冉身上靈光一閃,消失在房間內,前去找人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