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民故作皺眉,看向伍前鋒。
伍前鋒抿著嘴出神,似未聽到曾安民的聲音。
“嗯?你為何如此心不在焉?”
曾安民有些不悅的出聲提醒。
伍前鋒恍惚抬頭,看到曾安民那不喜的目光,猛的回過神來,慌忙解釋道:
“弟子武道境界還未穩固,有些收不住力。”
“是嗎?”
曾安民的眉頭陡然豎起,聲音之中帶著一抹冰冷:
“伍前鋒,為師心誠待你,甚至絕密的練軍之法都不曾吝嗇,傾囊相授,你卻公然與為師做瞞?”
伍前鋒怔住,他呆呆的看著曾安民。
“武道五品斂息境,最標志的特征便是能將渾身力道收斂,不論是對戰還是做事,皆能做到不浪費一絲一毫之力。”
“心神震蕩收不住力如實說便是,又哪來的境界不穩?”
曾安民越說越冷。
他緩緩抬起手,指向包廂門外:
“若是如此,你且走吧,為師只當是錯付,此后不必也以師禮待我。”
這……
伍前鋒的臉色漲紅。
他面色露出惶恐想要解釋,但嘴巴張開卻是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曾師……我……不是這樣的……”
伍前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自己嘴笨至此。
“唉!”
伍前鋒長嘆一聲,認命般的低下頭,聲音之中帶著一抹悲哀:
“曾師……其實您口中的堂姐夫,當年名震天下的忠遠伯,京城第一劍客……是弟子曾經的師兄。”
曾安民眸子輕輕一瞇。
詐出來了。
很好。
他故作愕然,張著嘴看向伍前鋒。
“什么?!”
他的聲音之中透著不解與疑惑。
“曾師,您剛剛說的忠遠伯之后……還活著,是真的?!”
伍前鋒的身子都有些顫抖,他緊張無比的看著曾安民。
“哄你作甚?”
曾安民眉頭緊皺,瞇著眼睛打量著伍前鋒,眸中閃爍著一抹警惕:
“你與我那堂姐夫……當真……”
聲音之中還透著遲疑。
“自然是真的!”
伍前鋒急的冒汗,他伸出胳膊“唰”的一聲,露出一道極為醒目的刺青。
那刺青為蝙蝠狀。
“當年我拜在師父門下學藝,得師兄照顧……”
伍前鋒的眸子極為真誠,他看著曾安民:
“七年之前,弟子師父勸導之下,前往江湖歷練。”
“當年大戰在即,你又為何前往江湖?”
曾安民瞇著眼睛,死死盯著伍前鋒。
“曾師有所不知,武道七品想要晉升六品,須在生死危機之際方能明悟神識,晉升六品洞虛境。”
“弟子天賦不過中人之姿,在師尊與師兄的羽翼之下再難以寸進,故而被師尊提點,前往江湖歷練。”
原來是這樣!
曾安民的眸中閃過一抹恍然。
“怪不得最近明明已經感覺要突破七品武道,凝聚神識,進入六品,偏偏就是差一點。”
“原來想要晉升,還需要在生死存亡之際方能領悟……”
曾安民想到這里,眉頭已經緊緊的鎖了起來。
“我在這京中如何能有生死存亡之際?”
“不行,必須想個法子去歷練歷練。”
“武道晉升時金手指帶來的好處可不是儒道晉升能媲美的。”
……
伍前鋒看著曾安民那緊皺的眉頭,以為他是在警惕自己。
故而心中微微有些悲痛。
他抿著嘴,聲音帶著茫然與委屈:
“哪知弟子游歷江湖回來之后,卻……”
說到這里,他緊緊的握著拳頭,聲音之中透著極致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