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昌先是問了一些有關聯考、天階傳承和惡魔的事。
最后,田承昌把話題引向周冷,看著周冷的背影道:“周冷這個人,好像突然冒出來一樣,我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饒明賢笑道:“周冷你不熟,張星烈你認識吧?”
“當然,連我們華東武大都傳揚他的故事。”
“張星烈和周冷一起長大,張星烈一直很推崇周冷,認為周冷潛力十足。”
“原來如此,你和他一個初中和高中,他這人平時怎么樣?”
饒明賢想了想,道:“他過去很普通,沒有惡評,凡是接觸過他的人,都沒有說他不好的。之前打魔化籃球的時候接觸過,人真不錯。你想想,張星烈眼光那么高的人,怎么會看錯。”
“到了如大以后呢?聽說他是武館生,大都注重實戰,比較張揚。”田承昌道。
“他真不張揚。開學一個多月了,都沒傳出他在校園里的事,反倒是因為被搶劫惹上灰道,參與賭斗,這才被眾人得知。之后就是月考第一,名聲鵲起。”饒明賢道。
“也就是說,他平時不像戰場這么兇狠?”
“應該是,你可以看他同班同學的反應,都很信服他,尤其那個魏宏,明明是班長,但處處唯周冷馬首是瞻,可見他在他們班的人緣。”
“不過,他在戰場上,有點太狠了。”
饒明賢嘆了口氣,道:“你家是做開拓公司的,我家是教育口的,我們受到的家庭影響,和周冷是不一樣的。周冷父親是犧牲的軍人,你覺得,他從小會怎么想?”
田承昌點點頭,道:“我見過不少軍人子弟,什么人都有,但大多數對斬妖除魔都有種天生的執念。”
“你想阿,如果自己小時候,家人被惡魔海妖殺死,那顆復仇的種子一旦種下,現在,正是開花結果的時刻。”
“確實是這樣,所以他在戰場上像變了個人一樣,有股子狠勁兒。”
“下了戰場,他就變得很和善。你仔細回憶咱們這些第一第二梯隊的人,有好幾個人斤斤計較,想方設法多撈戰利品,但你什么時候看到周冷為戰利品不擇手段?”
“還真沒有。分戰利品的時候,他只拿走自己那一份,然后就跟隱身似的。不像一些人,上躥下跳。”
“所以,咱們這里沒有什么仁義無雙季長年,但有勇冠三軍周冷。”
“是啊……”
田承昌抬頭望著周冷的背影,右手不由自主伸進衣服內口袋,摸了摸,又收回手。
里面,放著黑色的孝布。
田承昌雙眼中的前方,密林繁復,景色凌亂。
天階傳承形成的巨大光罩外,第七師與入侵的惡魔展開血戰。
眾多開拓隊伍加入其中。
突然,刺耳的蟲鳴聲響徹戰場,聲傳百里。
“走!”
“快跑!”
“是惡魔貴族,宗師高手!”
一些開拓隊伍二話不說,放著戰功不要,轉身就跑。
一些人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幾眼。
就見霧氣深處,涌出一頭巨物。
那巨物上半身有三四米高,人形,周身覆蓋血色全身盔甲,遮住身體與面容,與古代西方的騎士相似。
仔細看便會發現,組成盔甲的,是密密麻麻的血色甲殼蟲。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十幾米的騎士槍。
人形腰身之下,連接一只碩大的巨蟲。
那巨蟲似蜈蚣似蝎,通體血色外殼,色澤妖異,肥肥胖胖,層層疊疊,十幾米長。
蟲身之下,遍布密密麻麻的蝦腿似的蟲腿,無窮無盡,急速蠕動。
他的背后,血色披風飄蕩,覆蓋身后的蟲身。
組成披風的,是密密麻麻的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