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你總算到了,我還以為你被魔物阻攔,來不了了。”薛成松向周冷揮手。
“周冷?”
許多人轉頭望向周冷。
大多數人不知道這個名字,雙方隊伍中的武大新生們則面露敬佩之色。
唯獨涂榮一臉尷尬,整理了一下皮衣。
畢竟,當日賭斗輸給周冷。
常巒看到周冷,又看了看宋覺思,依舊面帶微笑。
周冷走到薛成松的隊伍里。
薛成松道:“最后一場,便由周冷出戰。”
饒明賢看了一眼薛成松,眉頭微皺,走到周冷身邊,低聲問:“你的傷勢怎么樣?能行嗎?”
周冷道:“已經養好。我這次出戰,不求勝利,只想與這位宋老切磋學習。”
“那你千萬小心,他的內力總量不見得多強,但對真氣的運用,出神入化。”
“我看得出來,所以才要學習。”周冷道。
饒明賢點點頭,不再多說。
其余人也都知道贏不了宋老,干脆死馬當活馬醫,沒人反對。
周冷走上前,向宋覺思一抱拳,道:“晚輩周冷,見過宋老。”
“我聽過你的名字,很好。”宋覺思面露善意的微笑。
“那晚輩更加惶恐。此次氣斗,不為勝負,只為學習,還望老先生賜教。”
“賜教不敢當,能遇少年英雄,小老兒也十分歡喜。請。”
“您請。”
宋覺思身后的學生好奇地看著周冷,能讓宋老稱為少年英雄的,可是第一次。
雙方站好馬步,面對而立,緩緩伸出手臂,四掌相接。
兩人都沒有直接運足真氣,緩緩運使。
就見宋覺思手掌一片紫色,密密相連,周冷的手掌卻如紫網,好似處處漏洞。
雙方同時一愣,連薛成松也愣住。
所有人都以為,周冷敢上來,肯定是運血后期,誰知道竟然是運血中期。
薛成松身后有幾人心生悶氣,就算必輸的局,也不能這么干啊。
雙方眾人紛紛搖頭。
不用猜想,十秒一過,老人只要一發力,周冷不直接倒飛出五六米,就算保住了面子。
常巒臉上的笑容更大。
周冷甫一接觸老人真氣,微微一愣。
老人的真氣,確實如饒明賢所說,有點弱。
但隨后,老人的真氣綿綿不絕,不斷積蓄,越來越強。
周冷隱隱明白,老人應該是身體有病傷,導致真氣出現問題,因而無法晉升煉體。
但是,他另辟蹊徑,化氣如綿,連續不斷。
這種做法,周冷非常熟悉。
無論是大江入海還是殺招千潮灌海,都有著相似的意境。
醞釀千年,蓄力萬里,一入大海,勢不可擋。
周冷現在運使的便是千潮灌海的蓄力之法。
隨后,周冷加上“百川歸海”的運氣法,催動更多經脈。
所有人突然瞪大眼睛。
就見兩人周身,狂風驟起,衣衫獵獵。
兩人腳下的野草呈環狀倒伏,這是之前氣斗所不能比的。
“這個周冷……”
眾人反應再遲鈍,也意識到,周冷的真氣,竟然遠在之前所有人之上。
眾人齊齊盯著兩人的衣袖。
就見狂風大作之下,仿佛有無形的手,慢慢卷動兩個人的衣袖。
兩個人袖口,慢慢后卷,退到肘后,臨近肩膀。
比人手卷得更絲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