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卻是一聲冷笑:
“劉表雖強,但性多疑,內用蔡瑁、外倚黃祖,其勢實分。”
“孤只恐結盟不固,難如劉玄德之協力,共發強勢耳。”
雖然這也是曹劉同盟,但曹操也清楚。
跟劉表的同盟,肯定比不上跟劉備的結盟。
“……莫非魏公是想。”
郭嘉反應敏銳,很快便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曹操頷首,似心有靈犀一般,肯定了郭嘉的猜想。
“劉備以疏宗稱王,孤以漢臣稱公。”
“皆鉆漢制之隙,塞天下悠悠之口耳。”
劉備并非劉秀子孫而稱王,這違背了東漢的“潛規則”。
但明面上,人們無法指責什么。
畢竟劉秀也是劉邦的子孫。
而曹操稱魏公,明面上也不違背“非劉不王”的白馬盟誓。
雖然他遭受的批斗指責肯定要比劉備多,但還不至于控制不住輿論。
畢竟曹操只要堅稱,他于國有功。
替國家收復了河北,滅了李、郭二賊,救天子于水火。
天子格外開恩,為他進了“魏公”,也勉強能說的過去。
曹操真正想要的,是開“公爵”這個口子。
“王”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一要看血統,二要看實力。
但“公”條件就相對沒那么苛刻。
“……劉表素懷異志,據荊楚之地,擁甲十萬,舟師盈千。”
“今劉玄德以疏屬僭王號,孤猶守漢爵為魏公。”
“孤欲邀景升稱楚公,共制大耳,奉孝以為可行否?”
曹操稱魏公,就是希望由他能擔這個“罵名”。
既然有了第一個,那么一向野心勃勃的劉表再稱公,就不會挨太多的罵聲了。
尤其還有曹操幫他撐腰。
這有利于促成新的曹劉同盟。
郭嘉輕咳一聲,斂袖對曰:
“明公此議,可謂因勢利導。”
“劉景升素有野心,若受楚公之印,必與劉備爭衡南土。”
“然或使漢室爵賞自此愈濫。”
“……今日許表稱公,明日西涼、漢中皆欲效尤。”
郭嘉先是肯定了曹操此計的益處,但又話鋒一轉提到了他的弊端。
顯然,郭嘉認為此舉弊大于利。
曹操沉吟許久,緩緩道:
“孤豈不知濫爵之弊?”
“然方今天下鼎沸,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
“觀四海英雄,莫不覬覦王爵。”
“吾此舉,不過如奉孝所言,因勢利導耳。”
“至于西涼韓遂、漢中張魯,鼠雀之輩耳,安敢效尤?”
“愿奉孝無憂。”
郭嘉見此,也不再相勸,只補充了一句:
“可陽遣使奉璽綬,陰令蔡瑁進之。”
“劉表見此,必不相拒。”
曹操撫掌稱善,乃從其言。
即命尚書臺擬詔,使謁者赍楚公印綬往襄陽。
又密賜蔡瑁金五百斤,囑曰:“大事可圖,就在今日。”
隨后,曹操正式遷都鄴城。
開始征用北方的人才。
以清河人崔琰為西曹掾,使人再去征辟。
崔琰拗不過曹操威逼,只得應從。
又聽聞河內溫縣,有一大才。
聰亮明允,剛斷英特。
姓司馬名懿,字仲達。
乃潁川太守司馬雋之孫,京兆尹司馬防之子,主簿司馬朗之弟也。
遂征辟其為文學掾。
時司馬懿時年二十五歲,知天下風起云涌,正是丈夫立功名之時。
乃應曹操之召,赴魏國受任。
由此,
魏國新建,文武大備。
共相輔佐,人人稱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