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安靜地留在原地,并沒有一絲躁動。
比及天色將晚,眼看天色就要落山。
還是陳登忍不住上前,對諸葛亮說道:
“既然督帥不去請見,便由登冒昧去請。”
諸葛亮喜道:
“若陳征南肯去,再好不過。”
大家都知道李翊的脾氣,誰也不想上前打擾。
也就陳登算李翊故舊,等了半日,終于忍不住趨前長揖:
“……翊公雅興,登冒昧相擾了!”
李翊見是陳登,忍不住笑了,“元龍知我脾性,何須諸多繁瑣禮儀?”
陳登指了指身后的一行人。
口中雖不言,但意思很清楚。
大伙兒都站著等你一天了,您這架子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李翊回眸看去,笑道:
“吾早知爾等必來。”
“然東風非求于廟堂,當覓于天地之間。”
趙云驚奇地問道:
“丞相如何知我等欲借東風?”
李翊身旁的關平應聲答道:
“曹軍用鐵索將戰船連在一處,自當用火攻破之。”
“然正值秋冬時節,盡吹西北之風。”
“欲要用火,自當求借東風。”
眾人一聽,無不臉色愕然。
他們所驚訝的,并非是火攻用東風的分析。
而是驚訝于,李翊全天時間都不在前線。
他們都是今天才知道,曹軍那邊的消息,然后緊急開會的。
結果李翊人跑去烏林了,居然能夠比他們先知道曹軍那邊的消息。
然后進一步預判眾人的動作,未免太過可怕。
這種恐懼,難以言說。
就像被人死死地掌控著,不得喘息。
也是在這時,大伙兒才都明白。
李翊看似是退居幕后,可卻從未松懈過對前線、對己方陣營人員的監視。
大家的一舉一動,李翊都看在眼里,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可李翊越是不說,才越令人感到害怕。
畢竟,不論是有功還是有過,就怕領導不開言。
有功賞了,大家心里高興。
有過罰了,大家心里也踏實了。
就怕這種全權監視,卻又一言不發的情況。
令人捉摸不透,猜測不明。
諸葛亮見李翊什么都知道了,但還是按照規矩,將自己定下的火攻之策向李翊說明。
又言及東風難求一事,特來尋李相幫助。
李翊聽罷,頷首曰,“吾已知之矣!”
眾將見此,急忙問道:
“既然丞相已知,想來對此事已是胸有成竹。”
“未知有何妙策,可借得東風?”
李翊翊乃指山林曰:
“吾觀此間地理久矣。”
“大江蜿蜒,山勢回環,地氣蓄而待發。”
“更兼歷法推演,陰陽消長,二十日后,必轉東南風。”
眾人面面相覷,皆心中生疑。
無怪他們詫異,只是覺得以李翊的本領,應該直接設壇求風才是。
如何便直接推演出,二十日后就要吹東南風了?
眼見眾人猶疑,李翊乃復取圖冊示之。
江漢地形,標注了氣流走向
歷年的冬春風候,皆記錄在案。
日月星辰的運行推演,無一不少。
“此非臆測,實乃天地之道也。”
“諸君但備火船,靜候天時。”
“破曹之日,指日可待。”
眾人其實根本看不懂李翊那些圖冊,只是見他篤定二十日后會吹東南風,便紛紛拜道:
“李相上通天文,下曉地理,真神人也!”
“我等心服口服。”
“魏軍必破,荊州必復,漢室必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