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傅巽見此,也出言勸阻曹操:
“公言差矣,劉璋暗弱,昏聵無能。”
“今既取雒城,我大軍直抵成都,劉璋斷不能久持。”
“可倘若不先將犍為、江陽、巴郡等地招撫,萬一劉璋走脫,豈不前功盡棄乎?”
戰爭的勝利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戰略勝,一種是戰爭勝。
前者的重要性是遠高于后者的。
就比如歷史上的博望坡,雖然老羅著重去描寫劉備大敗中的小勝。
但從戰略上講,曹魏已經達成了戰略目的。
就是為了趕走劉備,搶占江陵,好吞并荊州。
如今的成都問題也是如此。
從戰術上講,曹操就是想趕快拿下成都,然后西川名義上就屬于他了。
但從戰略上講,曹操必須要控制住劉璋,然后招撫西川剩余郡縣。
否則會給后續工作帶來很大麻煩。
但面對這項抉擇,曹操到底還是選擇了穩扎穩打。
曹操不是不知道程昱、傅巽的戰術更好,而是他現在實在沒有浪的資本。
于是,曹操力排眾議,堅持選擇合兵一處,直取成都。
又問一路打來收降的蜀軍降將,“孤前去成都,還有何處關隘?”
蜀中降將紛紛言道:
“綿竹還有重兵守御,若得綿竹,成都唾手可得。”
曹操于是商議進兵具體事宜,吳懿自告奮勇道:
“雒城既破,蜀中危矣。”
“明公既欲全并蜀地,宜當服眾,且勿進兵。”
“某作一書上劉季玉,陳說利害,璋自然降矣。”
曹操之所以沒有采納程昱的計策,選擇求穩,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就是他知道成都糧草充足,甲士具備,少說還有兩三萬之眾。
故此,曹操已經做好了持久作戰的準備。
見吳懿獻策,當即從之,能減少損失就盡量減少損失。
便令其寫書遣人徑往成都。
卻說劉循、張任逃回成都,見著父親、主公,備說雒城已陷之事。
劉璋慌忙聚集眾官商議對策。
從事鄭度獻策道:
“主公勿憂,今曹操雖攻城奪地。”
“然軍馬大多留在關中、中原,防備劉備。”
“其蜀中兵馬不多,士眾也未全部未附。”
“野谷是資,軍無輜重。”
“依在下愚見,不如盡驅巴西梓潼民,過涪水以西。”
“將倉稟野谷,盡皆燒除。”
“然后深溝高壘,靜以待之。”
“彼至請戰,則我等勿許,不與其戰。”
“如此,時日一長,魏軍久無所資。”
“我料不過百日,彼兵必然自走也。”
“然后我等便乘虛擊之,操可擒也!”
鄭度洋洋灑灑獻出自己的計策,他的剖析可謂是一針見血。
一下便指出了魏軍的弊病所在。
而不想劉璋聽聞此言,勃然大怒,叱鄭度道:
“此言大謬也!”
“吾只聽聞拒敵以安民,未聞動民以備敵也。”
“此豈保全之計乎!”
話落,下令將鄭度免職。
鄭度一驚,無奈嘆了口氣。
然后自摘冠帽,大笑而去。
劉璋是一個好人,在他看來。
抗敵是為了保護百姓。
通過燒毀物資,毀壞土地,遷徙百姓來獲取勝利,這對百姓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于是沒有采納。
不采納鄭度的建議,說明了劉璋的仁義。
但是懲罰提建議的人,就顯得很抽象了。
不然以后誰還敢給您出主意?
就連老羅都覺得劉璋這個行為過于抽象,于是在《演義》里改了一下。
只寫了劉璋沒有采納鄭度建議,并沒有寫劉璋懲罰了鄭度。
正議間,人報有吳懿書信至。
劉璋喚入。呈上書,拆開視之,其書略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