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弘農王氏的代表王濬。
王濬來自弘農湖人。
非是洛杉磯湖人,乃弘農郡湖人縣也。
各家族代表,大多是年長之輩,惟王濬最為年輕。
他出身于世代為二千石的官吏之家。
家族代代都有人在朝中作官。
是并不遜色于弘農楊氏的豪門。
而王濬自小博通典籍,姿貌俊美。
爽朗曠達,恢宏有大志。
同時,他也是西晉名臣,參加過滅吳之戰的晉朝名將。
十年前,劉備剛剛入駐洛陽時,百廢待興。
王家也是積極出力,出人出錢,積極幫忙營建宮室。
因為這次合理的入股,王家進一步鞏固了在弘農的地位。
王濬作為家族中的青年才俊,也是年紀輕輕就擔任了河東從事。
“李相……”
少年甫一開口,即被李翊以手勢止住。
“觀諸君皆世家俊杰,何不效錐刺股之苦讀?”、
李翊背著手,冷冷笑道:
“老夫縱橫四海時,袁本初盤踞河北,孫伯符嘯傲江東,曹孟德虎踞中原——”
“便是禰正平那般狂士,亦曾與吾坐論天下!”
陳登輕叩玉冠,望一眼內閣諸臣,都在那里冷笑。
王濬面紅耳赤欲辯,卻見李翊屈指彈向青銅燭樹,燈焰應聲搖曳。
“吾何以設科舉?正為破門閥之壅塞!”
李翊踏著滿地光影踱步,“若任由豪族舉薦,豈非使寒門永無出頭之日?”
“諸君自詡聰明,卻不見黃河改道之勢乎?”
“你們啊,你們這些世家豪族,好歹也是名門望族。”
“但我感覺你們應當多讀點書,因為你們問出來的問題實在是太幼稚了。”
“你們太過自以為是,自己覺得自己很聰明。”
王濬、衛覬被懟的面面相覷,怔怔著還想開口。
卻完全被李翊的氣場所震懾,完全成了李翊的個人演講。
衛覬方欲開口,李翊忽返身指其鼻尖:
“我不是從政者,因為今天我已經退了。”
“老夫本欲效張子房辟谷修道,奈何見諸君稚若蒙童!”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不出話來。
唯見陳登悠然起身,舉杯道:
“諸君何驚?李相不過笑談耳——”
“來!奏樂!”
編鐘再響時,再無人敢回話了。
次日,早朝。
百官著朝服垂首而立,看著首相李翊將相印交予陳登。
玉階之上,劉備眼角細紋在晨曦中若隱若現,忽開口打破靜寂:
“且慢!”
滿朝朱紫俱驚抬頭,見天子步下臺階,親手扶起跪受相印的陳登。
卻又轉向李翊嘆道:
“……子玉可知昨夜觀星臺奏報?”
“熒惑守心,彗星經天。”
“值此多事之秋,朕實不忍見卿就此歸隱林泉。”
說著,劉備又面向群臣,說道:
“昨夜高祖給朕托夢,告訴朕不能失去一紫微星。”
“爾等說是也不是?”
群臣一愣,頓時明白了劉備的暗示之語。
龐統率先出班,玉笏在掌心叩出清響:
“李相十載執政,府庫糧倉倍增之數。”
“刑獄訟案減半之績,此乃天道可鑒!”
話音未落,劉曄也捧著竹簡疾步上前:
“去歲三百七十九縣考績,上優者皆在李相新政推行之地!”
張郃也趕忙從武官隊列中走出,鐵甲鏗鏘作響:
“臣愿以江南軍功作保!”
“若無李相居中調度,指揮分明,征南戰事豈能如此順利?”
言畢,竟單膝跪地。
站出來幫李翊說話的,都是李翊的死黨,也有不少他的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