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旗則笑道:“這些人也是知道好歹的。”
“不錯,所以他們才會聯合在一起,與幾位相公一同攬功,想要將功抵罪,”說到這里,皇帝嘆息了起來,“朕也知道,這次牽扯之人太多,若是一力追究,朝廷上下難免要有一番動蕩,可能波及更廣,只是到底是委屈了李卿……”
說到此處,他忽的話鋒一轉:“但說到底,此次也是整頓吏治的絕好機會,相信再次之后,朕便能收回一些權柄了……”
這般說著,那邊腳步匆匆,又有一名侍從過來,遞來一封信。
皇帝展開之后,便對黃旗道:“如今看來,李卿的功勞旁人并未忘記,雖說一個個都心照不宣,也不提及,可到底知道李卿的本事擺在那,怎么都抹殺不了,因此一個個的,就都忙著去攀交情呢。”
將情報放下,皇帝又抽出一本奏折,低頭批閱,嘴上則道:“得準備一下了,再過一會,便要將那些相公們,都召來御書房,商談一下戰后事宜了。”
——————
“最近這兩日家中送禮的人,又多了。”
是夜,李懷回到家中,稍微休息了一會,他那書童李屋便嘀嘀咕咕的說著,話里話外一股優越感。
李懷則擺擺手道:“一概都不許收,更不能多嘴,我知道他們的目的,但爾等要記得,這場仗可還沒有打完呢!”
李屋聞言,有些委屈的道:“侯爺,人家都說您神機妙算,一番運籌帷幄,已然奠定勝局,不日那永昌叛亂就會平定,為何不許咱們外傳?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你懂什么,還要我給你解釋不成?”李懷眉頭一皺,心下則暗嘆,你如何能知道我的擔憂?少吹兩句能死啊!
那前面的杖都是按著劇情走的,被算到了我的頭上,可我有幾斤幾兩,這心里清楚得很啊!
這要是以后關之山變了套路,戰況猛然膠著,那我前面積累的名聲白費不說,后面該如何應對,那也是兩眼一抹黑!
更不要說,真讓我來指揮,怕是過幾天長安城都要陷落了!
帶著心里的彷徨,李懷搖了搖頭,在李屋憧憬的目光中,邁步走上家宅深處。
“這戰況不知到底如何了,沒有了鄭興業這個變量,后面的劇情,會因為一次大敗,而提前終結這次叛亂嗎?”
——————
“若是局面繼續下去,我也就到此為止了。”
空曠的大帳中,一臉憔悴的羅致遠長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墨賀先生,苦笑道:“如今這局面,若拿不下洛陽,那一切休提,只是這兵力缺口……”
墨賀先生正要說話,營帳外面忽然一陣喧鬧,隨后一個近侍沖進來,滿臉喜色的道:“關先生回來了,有人與他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