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親兵”并無反應,還是催促著眾人前進。
眾人只得依從,還有人嘀咕著:“真的是那定襄侯?若是如此,也不算冤枉了,這等手段,一般人確實難以想象!”
這話中,也少了許多的抵觸和反抗。
便是蔡冰,這心里也想著,如果這一切都是定襄侯安排好的,那自己等人的一切反抗、反應、反饋,肯定也都在其人的算計之中,也就是說,不管自己這些人如何應對,最后的結局,恐怕都不會有什么改變!
這并不是他在自己嚇自己,而是眼前的這一切,無論是營造出了一個軍營被破的景象,還是隨后能讓人手混進來,兵不血刃的就把他們這群軍中首腦給拿下來了,都實在是駭人聽聞,由不得他們不絕望。
真因如此,所以就算是心有不甘,蔡冰也放棄了逃遁的念頭,轉而打起了其他主意。
“那位定襄侯,將我們抓住之后,會有什么目的,想要什么呢?莫非……”
想來想去,他便有了種種猜測和計劃。
可是,對于前途和命運的擔憂,讓他一時之間煩躁起來,難以壓制住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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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禁軍的大帳中,那位禁軍將領安再懷,此時同樣心中煩躁,因為他剛剛接到了關中送來的一道命令——
“居然催促定襄侯盡快出使,下達此令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還催促著,今日就必須行動,眼下午時已過,難道要讓君侯等會回到營中,就即刻動身不成?”
將手中的書信,往面前的桌上一甩,安再懷的臉色陰沉起來。
“將軍,慎言啊!”邊上,劉奔小心的提醒著,“這等命令,只有政事堂的相公,才有資格下達!”
“我自是知道!”安再懷瞪了劉奔一眼,“只是相公在上,往往受人懵逼,否則之前就不會架空君侯,以至于大好局面毀于一旦,給了賊軍機會!”
劉奔趕緊住嘴,改了個話題道:“那現在……”
“還不知前面到底是何等局面,”安再懷眉頭一皺,“之前君侯要了那幾百兵馬,也不知到底如何了,之后又讓人攻伐賊營,施加壓力,也不知是何意,但無論如何,都要先等君侯歸來才行。”
他的話音落下,外面忽然有人過來傳報,說是那位禮部員外郎齊凱過來求見。
齊凱此人,眾人并不陌生,畢竟李懷東來的借口,就是要出使洛陽,而禮部掌管此事,派出的人員就是新晉員外郎齊凱。
不過,自從抵達軍營之后,這位員外郎已經退居二線,畢竟是專業不對口,如果不是他今日過來拜訪,安再懷都要忘記有這個人了。
“前線戰事正緊,可不是見他的時候。”安再懷直接搖了搖頭,已然猜到了對方來意。
那傳訊兵將安再懷的決定帶給了齊凱,后者頓時苦笑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朝廷那邊催得緊,又拍了專人過來督辦,除非君侯今日能徹底破掉這一路兵馬,否則的話,這事情就難辦了!可是,這又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