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旱怒氣未平,但李懷既然已經走了,他也只能暫時收起心頭的怒火,不好對其他人爆發,不僅如此,他還要收斂自己的怒火,努力做出平靜從容的樣子,來展現風度。
相比之下,文挺就要直接得多,直接詢問耿林,那屋子里到底是發生了什么。
“方才我等在門外,聽不清楚,也看不真切,但多少能看出來,那三個人嘴硬得很,根本不愿意說出什么,怎么突然之間,就好像從他們的口中獲得了情報?”
此言一出,王旱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于是看了過去,這一看,讓他發現了一點端倪。
長久以來蘊養出來的涵養,讓他還能在當前的局面下,依舊保持著一定的觀察能力,所以他看出了身邊的耿林,情緒有些波動——從其人的臉上,他看出了不解和擔憂。
這個耿林,雖然是個墻頭草,但他對那個皇甫懷的決定,心有疑慮!
這一點可以利用!
帶著這樣的念頭,王旱沒有多言,而是聽著耿林的話,結果這么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了。
“那三個人,其實并沒有交代多少話,”耿林說話的時候,有些遲疑,明顯是在一邊思索,一邊說著,“但皇甫校尉從那三個人的衣著打扮,還有彼此之間的神態,甚至一個人說話的時候,其他幾個人是如何反應的,乃至他們身上的傷口,腳上鞋子的泥土等地方,推測出了很多東西,甚至說知道了敵軍的躲藏之地!”
“什么?他竟能見微知著、以一推三?這可是那等能吏才有的本事!”
眾人一聽,面面相覷。
還有這等奇聞?
這種情況,按理說他們也不陌生,畢竟是有些身份地位的,認識的人也都不少,自是知道有那種擅長推斷的官吏,能夠見著一人,只是上下觀之,就能說清楚其人幾日以來的來龍去脈,堪稱神人!
只是這等人物,從來都是個各大勢力之中的珍寶,便是這亂世降臨之時,一旦被發現,也會被珍而重之,有此可見珍貴,也說明輕易不會出現,莫非他們眼前,就有這么一位?
“那位皇甫公子,還有這等本事?”鄭獻有些懷疑,但轉念一想,既然皇甫懷都能一下子估算到敵軍派出的探子位置,那說他能推善斷,似乎也不是那么讓人難以接受?
耿林則繼續道:“在在之后,皇甫校尉就提出來,要趁著敵軍立足未穩,并且咱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位置,在這個時候,發起突襲、夜襲,直接攻破敵營,占據主動!”
“你確定這件事可行?”
王旱眉頭一皺,卻有些不以為然,在他想來,李懷本就是個順勢而為的人,根本不該有什么沙場的真本事,便道:“第一次上戰場的人,這般自作主張的拿定注意,也不與諸位副官商討,這是不是不太好?”
耿林遲疑了一下,道:“這卻不好說啊。”
眾人一聽,都是若有所思。
王旱卻眉頭緊鎖,看著耿林的目光,就有些不快起來。
對于此人,王旱其實并不看重,一個地方兵營的屯兵校尉而已,這樣的人,過去根本就見不著自己的面,因為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