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話怎么跟周梅花說?從最開始肖政在床上的表現就可以推斷出,這個年代的人沒那么多花樣,絕大多數人可能就只知道憑本能,把孩子生出來就行。
安婳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嫂子,你就別問那么多了,反正不是肖政打的我,他對我很好的。”
周梅花看著安婳遠去的背影,眨了眨眼。
她好像反應過來了什么。
她跟石偉光是沒那么多花樣,但畢竟也是生過幾個孩子的女人,有些東西,只要往那方面琢磨一下就都懂了。
安婳面色粉紅,眼睛濕漉漉的跟汲了一汪水似的,如果挨了打,哪可能是這么副桃花面?
不過......肖政挺牲口啊。
周梅花咂咂嘴,一扭頭,看到挺著個肚子往外走的石偉光,瞪了他一眼。
石偉光停下腳步,納悶道:“咋地了?”
周梅花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人家對門吃那藥就管用,你就管了兩天!”
石偉光慌得回頭探了下屋里,見靜悄悄的,孩子們都不在了,才擰著眉道:“我說你......一大早起來就琢磨這事......你......你下不下流!”
周梅花:“這有啥下流的?兩口子關起門不叨咕這事叨咕啥?”
石偉光不耐煩地擺擺手,“懶得跟你說,我走了!”
周梅花叫住他,“我再給你尋個別的方子?我又打聽了個神醫......”
話還沒說完,石偉光就一溜煙跑了。
等跑遠了,他才擦擦額頭的汗,長舒一口氣。
周梅花這如狼似虎的勁兒,他真有點頂不住了。
要不把老二從鄉下接回來?多個孩子讓她操心,她也許就沒精力想別的了!
另一邊,安婳也寄完信,到了廠里。
蹬了會自行車,大腿反而沒那么酸了,至少看起來不再有異樣。
她剛進到辦公室,幾個原本湊在一堆討論著什么的人,立馬散開。
安婳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樊小科立馬湊過來道:“姐,你看到劉猛那幾個了沒,他們肯定在說你呢。”
安婳:“說我什么?”
樊小科:“說你有后臺唄!你不是部隊那邊推薦過來的嘛,咱們廠之前就接收了很多軍屬,要么安排在食堂,要么守倉庫,或者掃地,能認字的頂多也就去工會打打雜,你是唯一一個當上干部的。”
安婳:“我當上干部是因為我是大學生,跟后臺的關系還真不大。如果我是文盲,后臺再硬,也當不了干部。”
樊小科:“咱知道啊!但劉猛不是嫉妒你嘛,他原本在爭取排練國慶節目,結果蔡科長讓你負責,他心里就不舒服了唄,開始傳你的閑話。”
安婳看向了那邊的劉猛。
劉猛的長相跟他名字嚴重不符,又矮又瘦,頭還挺大。
不過據說這個劉猛是個有才的,以前在地方戲劇團拉弦子,本人愛好廣泛,會的樂器很多,嗓子也不錯。
劉猛本來就在偷看安婳,見安婳的眼神過去,立馬把頭扭回去。
“她在看你,是不是發現你說她壞話了?”旁邊的人問。
劉猛本來還心虛,聽到旁人的話一下就梗起了脖子。
“我說的是壞話嗎?我明明說的實話!”
“她一個新來的,憑什么把這么重要的任務交給她?”
旁邊的人嘟囔道:“排演個國慶節目而已,其實也沒那么重要。”
“你懂什么!這是對我,對我能力的侮辱!這種事第一個想到的應該是我才對!”
“選安婳,不過是因為她后臺硬而已。我已經打聽到了,安婳的丈夫是副師長。”
“親娘誒,副師長啊,至少得四十往上吧,都能當她爹了!”
劉猛說著說著,便感覺頭頂落下一片陰影。
抬頭,安婳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嚼舌根子呢?我沒打擾你吧?哦,我就是老遠聞著股臭味,過來看看是什么,原來是你的嘴啊!嘖嘖嘖,腌幾年啦?臭得這么入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