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婳回到臥室,肖政問她:“不是說就洗一洗?洗這么久?”
安婳:“跟彩燕說了幾句話。”
肖政掀開被子,把媳婦裹進來,揉搓著她有些涼的身體,“什么話說這么久,當心著涼了。”
“我披著衣服呢......”安婳把跟彩燕的談話簡單說了一下,“我突然覺得,彩燕和小朱不太適合。”
肖政沉吟一會,贊同道:“這么說來,確實是,小朱的工作性質特殊,注定他沒辦法把太多精力放在家庭上,需要的是個能全心全意把家撐起來的女人,彩燕又恰恰是個看重工作的。”
安婳嘆道:“彩燕也適合找個能照顧家的男人啊......兩口子都撲在事業上,家里誰管?而且如果彩燕將來不隨軍的話,兩人就得一直兩地分居,孩子跟誰?難道一直扔給老家父母嗎?對孩子也不好。”
安婳想了想,道:“除非不生孩子,他倆的問題就能小很多,但這顯然不可能。”
這個年代,可沒有丁克這個詞。
而且就算是后世,真丁克的也大多是女人,男人沒幾個真丁克的。
傳宗接代幾個字,仿佛是刻在華國人的基因里的。
“不過,彩燕的這些要求,小朱估計不一定能接受,特別是她說她這輩子只生一個小孩......”安婳突然仰起頭問肖政,“如果是你,你接受嗎?”
肖政:“我?接受什么?”
安婳睨著他,“裝沒聽見啊?我說,如果是你,你會接受只生一個小孩嗎?”
肖政點頭,“接受啊,這有啥不能接受的。”
安婳懷疑地看著他,“你這么大男子主義的一個人,居然能接受?”
肖政切了一聲,“在你心里,我就這么不為你著想嗎?雖然我是覺得多子多福,最好生他一個排!但孩子是你生,又不是我生,受罪的是你,肯定由你說了算。
當然了,生一個是最低的底線了,不能一個都不生,否則膝下無子,老了后眼睜睜看著別人家兒孫成群的,咱們得多凄涼,多慘啊,是吧?”
說到這,肖政嘿嘿一聲,在媳婦臉上親了一口。
安婳輕哼一聲,“你倒是實誠。”
肖政:“那當然了,雖然是哄你開心,但也不能說假話啊!”
安婳喃喃道:“不知道小朱會不會接受......”
王彩燕倒是心如止水,對于小朱是否能接受她的要求,并不十分忐忑。
她早就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如果小朱能接受,她有了一份美好的姻緣,當然好。
如果不能接受,也很正常,她的要求,確實不是一般女人能提得出來的。
果然,小朱聽到她的想法后,整個人都有些呆,像是不能理解王彩燕說的那些話。
他結結巴巴道:“我、我有能力養家養孩子的,你不用這么、辛苦.......”
王彩燕搖頭,“我知道你有能力,如果是還沒進城時候的我,肯定會歡歡喜喜地接受讓男人養家糊口,我在家生孩子帶孩子,但是現在,我嘗過了自己主宰自己命運的甜頭,就不愿意再把人生交到別人的手中。”
小朱:“你是不是害怕我以后對你不好?彩燕同志,你放心,我現在咋對你,將來也會咋對你!”
王彩燕:“我相信你,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是我想做一個獨立的人,不想把自己的將來都寄托在別人身上,這跟你是不是好人,沒有關系。”
小朱怔怔地望著王彩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