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執被他看得胸口滿是躁郁,冷硬地甩開他的手腕:“我說最后一遍,你給我回車上去。”
季聽這次沒有再比什么手勢,跟他一起回去了。
兩人坐上車,季硯執沒再說話,氣氛似乎有些冷凝。
過了一會兒,熟悉的平板又遞來了他眼前:【你會嫌棄我不能說話嗎?】
季硯執掃完這行字,掀起冷眸:“我……”
以前的他肯定會把嫌棄脫口而出,但這會兒看著季聽,那些故意的難聽話卻怎么也掙不出嘴邊。
季聽看著他的眼睛,屏幕上又出現了一行字:【我們生病了,所以沒關系。】
沒關系。
我沒有嫌棄你,我知道你生病了。
季硯執心頭驀地涌起一股酸軟,像是被某種溫柔的力量輕輕觸碰,讓人感覺到溫暖卻又令他不知所措。
他用余光偷偷勾勒季聽的臉龐,卻又倔強地把臉偏向了車窗:“用得著你說。”
季聽微微歪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季硯執的胳膊。
“又要干嘛?”
【你還想吐的話,后座還剩半袋貓砂。】
“閉嘴!”季硯執耳朵紅得都要滴血了。
這場病生得算是有驚無險,兩人一回到家,季硯執就立刻回房間洗澡了。
沒曾想等他從浴室里出來,發現季聽竟然在他臥室里坐著。
“誰讓你進我房間的?出去。”季硯執冷斥道。
季聽平靜地拿起平板,【我來監督你散步消食。】
[季硯執的性格真得有些古怪,昨天他還讓我睡在這里,今天為什么連進都不能進了?]
季硯執被他的心聲噎了一下,“我散個步還要你監督,我還不會走路了?你別以為你送我去一趟醫院,我就要對你言聽計從了。”
季聽淡淡地看著他,又道:【栗子是我送你的謝禮,雖然我不知道你沒常識,但我沒有提醒也有一定的責任。】
沒常識這三個字扎了季硯執的眼,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你信不信我把這爛平板給你扔了。”
季聽眉心微蹙,眸中又忽然一亮:【我聽出來了,你不會的。】
季硯執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道:“出去,我換衣服。”
季聽去了外面的小客廳,五分鐘后,穿著運動服的季硯執黑著臉出來了。
兩人坐電梯出了主樓,到了花園前,季聽卻直接坐去了長椅上。
季硯執見狀,不滿地擰起眉:“你不跟我一起走?”
季聽茫然地眨了下眼睛,過了兩三秒才緩緩舉起平板:【我又沒吃兩斤半的糖炒栗子。】
季硯執氣得大步上前,作勢就要把他的平板給真扔了。
季聽抱著不給,這時季硯執卻突然松了手,接著就在他耳垂捏了一下。
不重,但卻帶著一股懲罰的意味。
“呵,自不量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