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上說不是,那你當時為什么沒有幫我辯白?”
季硯執的語氣一點也不兇,甚至都沒什么情緒,卻宛如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壓迫的凌熙遍體生寒。
季硯執坐回椅子上,慢條斯理地翹起大長腿:“解釋吧,給你時間了。”
如果不是凌熙拿季聽失語癥的事情來他面前邀功,季硯執或許還懶得跟他較這個真,但對方非要厚著臉皮往自己身上攬,那就別怪他撕臉撕得太疼。
凌熙半低著小臉,手指自虐般地絞在一起,努力地掩飾著內心的恐慌。
好半天他都不敢抬起頭看季硯執一眼,只敢哽咽地開口道:“大哥,你有沒有想過,憑季叔叔對季聽的疼愛,一旦他知道是秦在野造成的,一定會將事情鬧大的。”
“所以秦在野濫用私刑折磨季聽,在你心里只是一件沒鬧大的小事是嗎?”
凌熙倏地抬起頭來,分辯道:“他只是履行職責,沒有故意折磨季聽。”
“你說沒有就沒有?”季硯執眼中漸起暴虐,聲如寒雪:“那既然沒有,秦在野為什么會被關起來調查,難道上面還會冤枉他嗎?”
“他被調查不是因為季聽,是因為陸哥是公眾人物,上面考慮到他的輿論影響,所以才會慎重調查的。”
知其一不知其二,偏偏還來替秦在野出頭,簡直就是個蠢貨。
季硯執怒極反笑,“那你應該去找陸言初啊,為什么要賴在季家?”
凌熙正要開口,季硯執卻當場又堵了回去:“是因為季世澤給你舅舅還了150萬的賭債,然后他逼著你接近我和季聽,挑撥我們兄弟間的關系是嗎?”
凌熙的臉驀地蒼白起來,“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季硯執看著他,語氣間滿是譏誚:“還想狡辯就先回去問問你舅舅,有沒有上我這來要過錢。”
凌熙呼吸一滯,“你,你給他了?”
“我為什么要給他?”季硯執只覺得他可笑天真,“難不成要為了你,縱容一個賭鬼朝我伸手?”
凌熙的心頭像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他明知道這錢季硯執不該給,可聽到剛剛那句話,他心里又涌起無限的失落來。
季硯執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對他包容遷就,反而血淋淋地撕開他的傷疤,讓他無地自容地站在這里。
大哥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么,為什么一切都變了。
凌熙越想越心痛難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季硯執最討厭看人哭,因為林清就是這樣,這種人的眼淚不是用來表達情緒的,而是想要利用別人的武器。
他冷眼看著凌熙的哭泣,語氣毫無起伏地道:“你要哭就出去哭,別滴到我地板上。”
聽到他這么冰冷無情的話語,凌熙心頭猛地涌上一股羞惱來:“你是因為季聽,所以才故意這樣對我嗎?”
“季聽?”季硯執覺得莫名,“這跟他有什么關系?”
凌熙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聲音都高了:“你真的不明白嗎?還是你心里知道答案,卻明知故問地想要拿這句話來羞辱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