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季硯執手中的銀行卡仿佛忽然裂開了,下一秒裂隙從他的手腕瞬間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整個人直接碎掉了。
季硯執眼中充滿了迷茫,他不是已經在彌補了嗎,怎么季耳朵非但不領情,竟然還更討厭他了?
為什么啊?!
季聽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銀行卡,再看回季硯執時,眼中的冷漠宛如霜雪:“謝謝你的卡,不過我不需要,你還是把它送給更需要的人吧。”
季硯執的心頭倏地抽緊了,“季耳朵,我……”
“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
說完這句話,季聽就直接繞過他,進到了臥室里。
隨著房門關上,小客廳里的光線也消失了,只有季硯執一個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還沒從季聽剛才的冷漠中回過神來。
過了半晌,季硯執走到房門前,抬起手想敲門,但懸了幾秒又落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近,卻沒聽到一點動靜。再看門下的縫隙,似乎季耳朵連燈都關了。
巨大的被拋棄感瞬間向季硯執籠罩了過來,他忽然感覺自己像一條小狗,主人不讓他進臥室睡覺,他就只能整晚盯著這扇門,巴望著主人什么時候心軟會放他進去。
想到這里,季硯執的瞳孔驀地震了一下,緊接著眉心就重重地擰了起來:“什么東西,我怎么能是狗呢?”
他如置氣般瞪了眼前的房門一眼,轉身便大步朝外面走去。
不睡就不睡,有什么了不起,他一個人又不是不能睡。
季硯執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把房門甩上了。
進門后他先去洗了三遍手,然后大步回了臥室,重重地躺在了床上。
拉被子,關燈,戴眼罩,一氣呵成。
急促地氣息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明顯,沒過一會兒,季硯執忽然坐起身,把旁邊的枕頭拉過來墊在自己的枕頭上,刷的躺下了。
躺了還沒半分鐘,他又起來了,走到窗前一把將窗簾扯了開來。
直到天快亮了,季硯執已經把自己當成餡餅,翻來覆去地烙了一個晚上。
終于,床頭柜上的表穩穩地指向了七點。
季硯執迅速起身,破天荒地沒有去洗澡,刷完牙洗了個臉就換了身衣服下樓了。
等他到餐廳的時候,管家正在擺餐具。
見到季硯執,楊叔愣了一下:“大少爺,今天周六,您怎么起得這么早?”
季硯執的目光移向一旁,借口道:“嗯,今天集團還有點事。”
楊叔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道:“那我現在去跟廚房說一聲,讓他們馬上準備。”
“等一下。”
管家頓住腳,“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季硯執清了下嗓子,拉開椅子坐下后,才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季聽可能還要再睡一會兒,你晚點再去吧。”
管家愣了下,“那個,二少爺他已經起了啊。”
季硯執倏地看向他,“什么?”
“是起來了啊,大概半個小時前自己做了個三明治,然后就去打游戲了。”
仿佛夢中踏空臺階,季硯執被閃了個猝不及防。
……季耳朵竟然連飯都不跟他一起吃了。
真的,就這么討厭他嗎?
楊叔見季硯執呆坐著,不說話也不動:“大少爺,大……”
冷不丁地,季硯執忽然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